可他用纤长的指反复摩挲,却怎么算,也只能读出他的今世,慧极必伤,命薄福浅,寿元无几。
“一定是算错了。”殷无极自言自语,“谢云霁可是集世间大气运者,天生圣人,合该登临绝顶,一生顺遂。”
他可是谢云霁啊,怎会命薄如纸?怎会为天道所忌?怎会经受诸般苦厄?
殷无极一生被命运折磨,明白命的残忍与无情。
到了师尊这里,他却分毫不信命,只觉是自己的眼力太烂,算错了,或者算的是那早就消散的谢公子,压根不是他的师父。
但他的天衍之术师承圣人,看手相是基础中的基础,又怎么可能算错。
“怎么还不醒?”殷无极手肘撑着床,墨色长发散在他的枕边,绯眸凝视着他苍白的侧脸,声音低沉温柔,“先生不是要找本座算账的吗?”
殷无极将自己唯一的魔种,种在了师尊的心脏之上,却不是为了让他入魔。
当年的殷无极早就尝过一次由仙入魔的滋味,差点死在魔洲,实在舍不得他吃这个苦。
魔种与他性命相连,是跳动在谢景行身上的,第二个心脏。
他要时时看着他的师尊,哪怕他不在身边,遭遇危机,或是陷入灵力耗尽的困局,魔气依然会护住他的心脉与神魂,也给他时间元神降临的时间,足以护他性命无忧。
他有无数续命的药方,无数救命的灵草,只要有用,他可不惜一切代价,为他取来世上任何延寿之物。
就算要用他余下的寿元,去补他的寿,他也能毫不犹豫地换。
只求他看似冷静理智的先生,不要那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