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在意,但下一刻,顾乐成道:“以前都是爹爹吃剩下了,阿爹才吃的。”
摄政王手掌微紧。
夫夫分食一碗汤圆吗?
真是好生恩爱。
可惜不知原身能否顺利回来,摄政王冷漠地想到。
和赵嫂子他们一起过完元宵节后,顾霖三人回宫了。
顾乐成回自己宫殿,顾霖和摄政王走回寝殿。
俩人一路无声,提着灯笼的宫人们也好似哑巴一般,静默地走在前头。
摄政王微垂眼帘,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顾霖一步步地往前走着,始终没有开口。
寂静深夜,寒月高挂,照在人身上令人生出一股孤寒,顾霖目视着前方道路,眼底显出几分脆弱。
今日是元宵节,是全家团圆的日子,偏偏他的爱人不在身边,以往这个时候,他还没有睡或睡不着,郑颢会陪他一起散步,今夜身旁有人,偏偏不是从前那个人。
明明才和郑颢分开没几天,顾霖觉得自己好似许久没有见到对方了,白日看不出思念,深夜孤寂时,刻骨的情思不断折磨着顾霖。
顾霖走在前头,摄政王在后头,对方背对着他,所以摄政王看不清顾霖的神情,但他对他人的情绪变化能够敏锐察觉到,他感觉到顾霖正在难过。
男人眼神沉沉,周边气压往下。
对方是在为他占用原身身体,原身没有回来感到难过吗?
常理而言,哥儿与夫君分别后想念对方是正常的,偏偏摄政王不是个讲理的,他不喜顾霖把心神分给其他人,即便是原身也不允许,更何况对方为郑颢难过呢。
回到宫殿,顾霖进入寝殿,男人没有去书房,跟在他身后,顾霖收拾好伤感,回头问:“还有事?”
摄政王低眸,不动声色将顾霖神情收入眼中,对方神情冷淡,眼睛没有泛红,但眼眸里含着水光,说话时还带着鼻音。
很显然刚才在御花园时快要哭了。
男人低沉嗓音在殿中响起:“前朝军政大事众多,你一人处理并非长久之计,日后我与你一起。”
顾霖神色一顿,而后抬眸扫向男人,神情渐渐冷下来:“你什么意思?” 见对方目含警惕瞪向自己,摄政王:“已经三天了,他还没有回来,你该做好打算。”
男人忍着对郑颢的嫌恶:“孤王与原身本是一人,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孤王也是你的夫君。”
“从前孤王没有姬妾,日后也不会有,孤王会和你相敬如宾,亦会对乐成视如己出。”
“不可能,住口!”顾霖呵斥。
可男人唯我独尊惯了,就算是在喜欢的人面前,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做出改变。
无视顾霖反对,摄政王继续表明心意:“你不喜严刑酷法,我改;你不喜劳民伤财,我改;你不喜独断专治,这些你不喜欢的东西,我都会试着去改。”
顾霖一双眼死死盯着他,没有丝毫心动,只有彻骨的寒凉,他再一次认识到眼前男人的唯我独尊。
顾霖:“你是你,郑颢是郑颢,你们都应该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再说,你舍得放下还未完成的大业吗?”
“一统天下是大业,把一个王朝发展的欣欣向荣亦是大业的一部分。”摄政王冷静:“无论在哪里,孤王都能实现大业。”
大昭塞外西域还有许多国家没有荡平,摄政王决定留下后,便安排好日后之事了。
“来……”顾霖张口。
摄政王朝他走近:“你确定要叫人进来,到时候,你要怎么说?”
顾霖大脑空白。
是啊他要怎么说,同侍卫道明眼前之人并非兴武帝,然后呢?
见哥儿停下来,摄政王冷沉面容微缓,素来冷漠的嗓音含着几分蛊惑:“我是郑颢,郑颢是我,顾叔,这没有什么不同。”
看着郑颢的面容,顾霖摇头后退,不,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