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的血吐得一口接一口,和温泉冒泡一样,源源不断。
阴曲流起身走到天君身边,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脚。
天君一个踉跄倒地,身上的两个洞也随即像是开了闸的水库泄水一样哗哗的流淌出红色的液体。
雪地很快就被天君的鲜血染红了一片。
天君本就有伤在身,上次从画里出去还没有来得及休养,就又急冲冲的下来找事情找阴曲流的麻烦,筋疲力尽的同时还不忘色心大起,想要顺道带一个美人回天界享用。在雪地里抱了那么久的月青玉叶,体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刚才在树干里又东躲西藏的躲避月青玉叶的弓箭,折腾下来,一条命也就只剩下半条。
如今这一箭穿透,半条命又去了一半,天君觉得自己的气数真的是要尽了,索性直接大字型躺倒在了苍茫白雪上,任君为所欲为道:“来吧,给我个痛快吧,不就是一死。我这一生,想要的都得到了,也没什么好遗憾的。呵呵,鬼王,你以为你能和那个混小子地久天长?别做梦了,我自己都没有的东西,他怎么配有?你早晚会后悔得罪我的,我保证。”
阴曲流挑眉笑道:“这么自信满满,是做了什么?怎么?想要拿这个作为交换条件换自己一条狗命?”
“没,这次不换了。刚才那一箭太疼了,我怕我是撑不住回天了。无妨,我走了,你以后即便想要找我算账都找不到人,依照你的性子,比让你直接杀了我还要让你耿耿于怀。挺好的,我一个什么本事都没有的天君能把你,不,您,在您的心中留下一笔不可磨灭的印记,我觉得我也是很厉害的。您说对不对?”天君的笑容看上去有些气力不足,不过好在他躺倒后,伤口在极度寒冷的冰雪维持下倒是减缓了流动速度,天君身上的伤口虽没有愈合,但是看上去也并没有像方才那样继续恶化下去。
阴曲流蹲在天君脑袋边上,随手抄起一把雪搂在手里,两个手团啊团,不一会儿就团出一个偌大的雪球,他把雪球放在天君的脸侧,又开始团第二个。
阴曲流一边团雪球,一边小声笑道:“看来你也不算一无是处,起码不是草包一个。怎么,终于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之前对我的嚣张劲儿都去哪儿了?我说今日见了我怎么老实了不少,原来是猜出了我是谁。天君啊,你这脑子也是够用的,为什么总是不用在该用的地方,用在了这种旁门左道上。你说你知道了我是谁又怎么样呢?你能和我对打吗?你有胜算?”
天君摇头苦笑:“说笑了。我没有想过和你对打。无论是从前不知道还是现在知道了,我知道自己的本事,我在天界只是一个空壳子,要论起实力,我可能还不如南天门的将军来的厉害。可是那又怎么样?咳咳咳,这位置还不是在我的手里坐了这么久?不得不说,我在天界的这些年,天界虽没有再上高层,好歹也没有被你们拉下神坛,不是吗?人界对我们的向往依然是最最强烈的不是吗?我在他们想心中,也依然是最最厉害的统治者,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