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温仪上前替母亲开脱,也说冯氏没有害人的动机,更何况,以她的脑子,哪里想得出这般巧妙的毒计?
冯氏:“……”心里不满女儿的说辞,却又不敢反驳。
最后怒气还是撒在方姨娘身上,“虽没有证据,但我直觉就是你这娼.妇做的!你个害人精!搅家精!”试图转移众人的怀疑。
方姨娘向来以柔弱示人,冷不丁被冯氏推了一下,立刻娇娇柔柔倒在地上。
屋内再次陷入混乱,赵清仪冷眼瞧着二房的闹剧,只觉深深的疲惫,一家人之间闹成这样,又何必再做一家人?
“够了!”
赵清仪一声怒喝,让屋内恢复安静,就连进门后就在边上坐着吃茶的楚元河都不禁挑眉看去,好奇她要做什么。
如果她需要自己的话……唔,他也是可以出来主持公道的。
虽不是他的家事,但他拿身份压死人也不是不行,就是有点不讲道理。
楚元河还在纠结,赵清仪自个儿先拿了主意,她冷眼扫过这一家人,闭了闭眼,长舒口气,“我同意父亲的提议,分家吧。”
她自私,她没有那么宽阔的胸襟,容忍那些伤害她家人的人,更无法接受父母弟弟,与危害她们性命的人同住一个屋檐下。
赵怀良苦着脸,“清仪……”
“二叔什么都不用说。”赵清仪知道,他想打感情牌,“我很感谢二叔这些年的照顾,但我不能容忍外人伤害我的至亲,去岁是骄儿,今年是祖母,再然后呢?是不是该轮到我的父亲母亲,我的弟弟?”
提起骄儿,赵怀良面上臊得慌,他心里清楚当日害李骄落水的就是自己的妾室,但当时赵清仪并未戳穿,他感激在心,如今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他已经没有脸面挟恩图报了。
赵怀义也说,“这些年我不在京城,多谢二弟你对般般的照顾,但我自问从未亏待你们二房,无论是朝廷赏赐,还是我妻子经营得来的收成,我都充入公中,两房合用,那些钱财我不算了,就当是回报这些年你对般般的照拂之恩,今日你我两清,从此分家,各过各的。”
孟氏同意丈夫的做法,叫来府里库房管事,即刻清点,两家均分。
算起来,大房还吃亏了。
但若顾念这点钱不分家,下一个莫名被害的就不知道是谁了,赵怀义懂得当断则断的道理。
二房彻底乱了阵脚,分家意味着往后只能靠自己,也别想从大房得到任何好处。
“不能分家!”
冯氏把库房管事呵斥出去,不准管事们进来,“老夫人还没醒,底下的子孙就开始分家,等老夫人醒了岂不是要被不孝子孙气过去!”
赵怀良狠狠睨了冯氏一眼,示意她闭嘴少说话,不过冯氏说的难听,却也在理。
“大哥,现在分家确实不妥,还是等母亲她老人家醒了再议。”又问廖院判,还要多久老夫人才能苏醒。
廖院判正全神贯注为老夫人施针,没有接话。 赵怀良只好继续劝说自己的兄长,“大哥,你看看母亲,母亲年迈,一把年纪了,你我忽然闹分家,你叫母亲如何自处?往后母亲又该跟着哪一房生活?”
“就是就是。”冯氏又进来插嘴,她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最重要的是分家了,传扬出去外人会如何想?
是不是要把毒害老夫人的罪名安在她头上?外人肯定会想,如果不是二房做的,大房怎会一怒之下分家。
赵怀义不吃这套,理所当然地说老夫人醒后要跟大房一起过。
二房几人不同意,又吵起来。
两房争执不下时,床榻上昏迷不醒的老夫人忽然剧烈咳嗽起来,众人纷纷围上去,七嘴八舌关心老夫人的病况。
待廖院判将银针一一收回,老夫人才艰难地睁开眼睛,开口第一句话便是不能分家,两房争吵的那些话她都听到了。
“我还没死呢,你们就闹着分家?”
意料之中的事,做父母的总是这样,只盼家宅和睦,盼着有出息的那个帮扶其他兄弟姐妹,做父母的会如此想无可厚非,赵清仪无法反驳悖逆长辈的意思。
赵怀义温声争取,“母亲,你先好好养病,家里的事就别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