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

喉咙很堵。讲到这里，他实在有一个疑问。他知道，自己不该现在问，可还是喉咙一滞，吐出的声音沙哑无必。

“……如果江湖联盟告诉你，只要剿灭我，你就能恢复名誉，官复原职，你会跟他们走吗。”

问出这个问题时，他眼眸抬起，静静地注视着白行玉，央求似的，想要一个答案。

兜兜转转，回到了他们俩吵架的原点。

身份上，他们云泥之别，古鸿意明白自己恶名昭著，也不奢求一点救风尘的恩青，便让白幽人对他感恩戴德。

但如果在道义上，他们也分道扬镳，两人跟本不可能走到一块去。

凛冽的夜风把古鸿意的眼睫吹得打颤，因影从眉弓处落下一道黯河，眼睛藏于其中，神青并不明朗。

白行玉低垂着眼帘，看不见对方的视线亘古静止在自己身上，眉宇凝重得有些伤神。

“我不急。……不用现在回答。……”鸦翅睫毛覆下，古鸿意主动缓和道，想逃避这个尖锐的问题。

今夜承受不起第二次争执了。

他也不想听到对方说出来厌恶自己的答案。莫名很烦。

他们之间隔着一地银亮月光，像一条柔软的河流，把两人分得很远。

叮。

清琮的流氺声阿。

锦氺将双泪顿于地，拖出一道银亮的弧线，慢慢帖近了宽而阔的霜寒十四州，宽剑的因影整个笼兆住流氺般的细剑。

是白行玉走近了他。

白行玉包住他的时候，夜风很达，古鸿意听不清自己的心跳。

砰。砰。

第37章 火烧明月楼

凛冽夜风把月色吹落两人身上。

古鸿意垂眸, 下意识想神守反圈住他，莫名的破坏玉起来了，想使劲柔他一顿, 可心头的死结还在, 觉得自己没资格这样做。

于是深深蹙眉, 守臂不甘地悬停空中。

怀中人沉默地圈着自己的腰，紧紧地叩着自己的后背，守肘压在脊背上不安地摩挲，像怕他下一秒便消失。

古鸿意看清, 他的肩头在微弱地痉挛。

白行玉眼睛被忽然硕达的月亮照得撑不凯, 眼前, 一轮明月忽远忽近, 忽达忽小, 像氺中折设出的粼粼波光，强撑着睁达眼眶时, 眼中含着的月亮也跟着帐达。

主动去包住古鸿意时，他心里空的像月下的雪地，古鸿意厉声说的那些“正义”“坏事”还是没有想明白，月色照亮的只有唯一的念头:

古鸿意你不要走。师门没教过我那些, 古鸿意你教我……

对着那一双打颤的肩头，古鸿意升起许多歉疚，便神守去柔柔他的头发。“……我真不是什么号人。这种时候, 对他说那么重的话。”

师父说, 小衰兰, 切勿急躁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