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不如干脆把自己排除在外。反正想起他们,记忆中都是一望无际的恶心。
在他心底,早就不再把自己当做人,具体是什么,商陆也说不清。
好像是一种,单纯为了韶宁而生的附属品。
因为他的自主意志和求生欲望,早该湮灭在童年的苦难中。
韶宁救下他,准确来说,其实她给他的不算是第二次生命。
当时没有她,他不一定会死亡,但他的所有意念都会消亡在尘世间,兴许会变成杀戮的机器。
商陆想,韶宁给他的,应该是一种支配权,是一种病。
是锁链。
她打开笼子,解开了他身上禁锢已久的锁链。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崭新的锁链,在那时已然系在了他的脖颈间。
他随着锁链指引的方向昂首,望向在阳光下的她。
在这之后,他不怕自己被锁链困在笼子里,唯独害怕她解开锁链,然后丢弃他。
可能韶宁觉得抛弃了自我的爱情畸形且可怕。 “你杀了我,让我死在这里。”
死在她脚边,死在她身前。这样一来,在他生命的终点,他的眼中都装满了她。
断气了都不愿意阖目。
比孤零零死在外头,要满足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