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她道:“可是你是人,怎么能一辈子困在一只松狮犬的躯干里呢?”
“你重归尘世,再建鬼垩楼,难道没有想要得到的东西吗?”
他望着韶宁支吾其词,反复几次欲言又止。
张张嘴想说‘没有’,两个字像鱼刺卡在喉咙,说不出口。他在韶宁面前,一如既往地无法撒谎。
一张口就穿帮:“我想要你。只有你。”
从复生之前就是这样。
商陆僵着身子一动不动,任由韶宁凑近观察他的神色。
“怎,怎么了?”
韶宁在观察面前人的表情,她不是心理学家,做不到一眼看透别人的想法。
目前来看,他面上一点撒谎的痕迹都没有。
韶宁静默未言,以她的经历和性子,很难想象一个人能把自己的全身心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她不了解商陆的过去,救下他时他身上遍布的伤,可见其受到了长时间的非人的折磨。
见她不语,他心里摸不着底,“你之前说,想要我做回自己,”
长期的杀戮中,他四肢和心魂早已麻木,“我杀了这么多人,我还能再做回人吗?”
韶宁顿时哑然。
商陆垂着眸子,他很少正视自己的思想与情感,虽有所感应。
杀的人都是同类,他融不进去的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