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姐你好。”
“我是lan的前女友，可以叫我elina。”
林致远的前女友啊，长得真漂亮。
看起来跟那些圈内的交际花还有她格外不同——沉稳内敛的气质，更像是有自己一番事业的职场女精英。
“你好。”
“叫我elle就行。”
“听说你最近刚生产完，身体还好吗？”
对面的金发美女，身材高挑，搅了下自己杯中的咖啡，又看了看对面的女人——一袭长裙，温柔无害的长相，手边是一个家小号的口盖包，小牛皮白倒是看不出什么。佣人上前搭了条披肩在肩头，家花纹繁复倒是衬得女人有几分养尊处优的华贵。
嗯，跟lan以前的审美有些不搭。
“挺好的。”
碧荷说，“今天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是lan的吗？”
看着女人疑惑的脸，elina笑笑，“我一直很好奇，他究竟是为什么跟我分手而选择了你，明明——”
这句话没说完。
但两个女人都不言自明。
她和elina表象上有显而易见的差距。
“如果孩子是lan的，我大概能明白他为什么选你了。但是我很好奇，elle你又是怎么怀上lan的孩子的呢？”对面的女人声音很慢，似乎在思考。
又似乎意有所指。
她接着说，“其实我也不是个保守的人。”
“男女情事上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毕竟他很风流，你知道的。他是一个各个方方面都很棒的男朋友，温柔体贴也很慷慨。”漂亮的手指扣了扣桌面，她继续说，“不过lan对避孕一向仔细，从来都会戴套，而且只用自带的。”
elina看向她，所以除非那个人愿意，她不可能有孩子。
可是为什么呢？
明明她更优秀。
碧荷微微皱眉。
但是很神奇，她除了有点恶心，好像并没有多难过，也没有多震惊——
这好像本来就是林致远会做出来，能做出来的事。
低头看了看时间。
梁行简小朋友差不多再过一会就要醒了，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宝贝很黏她，如今这是她唯一的念想。至于林致远——她曾经从夏等到了秋，又从秋等到了冬，属于他的那份炽热毫无保留的爱早就埋葬在这经年的岁月里。
“孩子是我一个人的。”
她只是说。 身量不高的女人迎着微光在elina的视线里说完又剪短聊了几句便告了别，缓缓离开，又转身回头对她说了一句，她目光温柔，声音沉静，“elina，其实我很羡慕你，你很优秀，又有自己的事业，感情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没有谁离不开谁，也没有谁会一直执着于谁，你可以尝试新的人。”
“也许会给你带来不一样的体验。”
“你应该值得更好的人。”
不要像她。
笼中的鸟儿，仰人鼻息，供人取笑的玩物。
“belle。”
女人叫住了她。
“你不喜欢lan吗？”
“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这些并不是我能做主的。”
纽约的初春微风徐徐，女人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长裙，质地舒展，手上提着的挎包，家今年新出的——不是她能买得起的，也不是她想要的。转眼间已经叁月了，时间过得真快，似乎要将人溺死在这无边的岁月里。
林致远困着她。
互相挣扎，此消彼长。
她眉尾眼间的悲伤似乎将周围的所有人笼罩，elina垂眸，看着女人的脸，她觉得很荒谬，又觉得有些悲哀——
曾经她以为lan对她是多少是有些特别的——
家室匹配，在他那些花红柳绿的女朋友里，她跟他至少坚持了一年不是吗？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情绪稳定，性格体贴，做事周到是个完美的伴侣。
可如今。
似乎没有人得偿所愿。
这人世间的感情让人不解，挣扎犹豫，不管是谁。
elina慢慢扯唇。
“梁小姐，时间到了。我们必须得回去了。”
佣人上前扶住了碧荷。
是小心翼翼的模样。
林致远限制了她的自由，其实哪怕他不限制她也跑不了——than在他手上。她能跑到哪里去，周围洋洋洒洒的保镖佣人还有助理拥着中间那个亚裔女人从咖啡馆里走了出来，又很快上了车。
长长的车队疾驰而过。
今晚林致远有应酬，需要她作陪，她怀着than的时候，他从不找她出去。男人总是要面子——女人的容颜男人的脸面。大概是觉得她之前大着肚子不好看。助理递过来一部手机，“梁小姐，家里的电话。”
“喂，”
是婴儿的哭声。
是than。
在哭。
心一下揪了起来。 “enny!enny!”
“太太。”电话那头另外一个人接了起来。
碧荷问，“than怎么在哭，是不是饿了，冰箱里有存奶，你喂了吗？”
“喂了的。”
enny回，“从您走了之后，than就一直在哭，估计——。”
犹豫了一下继续说，“估计是想妈咪了。”
才出来了半小时。
女人匆匆忙忙回到家的时候，enny不在客厅。曼哈顿顶楼上下两层的设计格调，视野开阔，看了眼客厅，碧荷又去找enny，婴儿房不在，孩子呢？她回头，管家迎了上来，“梁小姐，怎么了？”
“than呢？”
“先生回来了，进了书房，把than也抱去了。”
佣人是不被允许进书房的。
碧荷进书房的时候。
男人正背对着她打电话，细腰长腿的，白衬衫西裤。手里抱着个刚满月的婴儿。碧荷吸了口气，却是没出声，听到动静他回过了头。漂亮的桃花眼含笑，他对她招手，嘴里还在说着英文，英文流利。
男人抱娃的姿势让女人心里一跳。
伸手想要接过孩子。
却是被男人挡开了。
电话结束了，看了手足无措的女人一眼，林致远又笑着逗弄了下than——这小孩长得真丑。孩子藕节一般的手胡乱举着，咿咿呀呀的，试图去抓住什么，拽住了男人的白衬衫，口水快要糊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