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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患走远,青年终于恢复了正常呼吸速率。他拍了拍袖上的灰,然后摸出了手机晃动两下。

    “不管怎么说你刚才救了我。如果半点都不负责的话,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加个联系方式吧。”

    “手机没电了。”良昭说的这是实话。

    年轻人点亮屏幕,边熟练地单手打字,边再开口:“那就说微信号,我加你。”

    “不记得。”

    此话就有点假了。

    可如果不是因为这种张嘴就来的假话,或许良昭的通讯录早突破了上限。

    青年这才低头轻嗤,理解到了对方不着痕迹的推拒:哦,嫌麻烦而且没兴趣。

    他的笑意酥痒,脸上没有分毫被婉拒的尴尬或不悦。参破不说破,只识相地做了个挥手动作。

    良昭礼貌性颔首,刚走出几步,背后又传来耳熟的声线。

    “我叫凌玄。”

    披着小皮衣的青年在分诊台借纸笔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两三下折成一架纸飞机。

    那片白而轻薄的纸翼从指尖飞离,在半空中滑出一道摇摇欲坠的弧度。

    而后在良昭停步转身的瞬间,准确地插埋进了他的风衣领口。

    凌玄环抱着手臂,扯出一抹偏要故意撞南墙的劣性笑容,用劝诱却不佻薄的声音开口。

    “还是留着吧,你会后悔也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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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疼痛使良昭整夜都睡得不安稳,多年如一日的规律作息还是让他在早上六点半准时睁开了眼睛。

    因为着实不方便的右手,平常普通的晨起程序进行地异常艰难。简单吃了口早餐,又塞了自己两片止疼药,直接拎着外套出门上班。

    “良工早。”

    “早。”

    这个时间,研究所内的同事来得还不多,良昭只象征性地回复了几句问候。

    径直到办公间披上白大褂,在修长十指上戴好手套,掩盖住袖口露出的一截白纱,像往常一样走进实验室。

    研究所的日常就是泡在各种数据里,除了食堂和办公室几乎不用涉足别处,寡淡却不容闪失。

    直到短暂的休息时间,同事间的聊天才开始了实验以外的话题。

    “昨天你们聚会怎么样?我也想去啊,可正好撞上家里老人过寿。”

    “昨晚的气氛特好,就是可惜,没听到往生的新驻唱。好像有个跑酷的社团把楼上清吧连包一个星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