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娇弱的小美人,任谁看也要心软吧?
何况是敢于来刺杀皇帝的刺客,听到他这样骂狗皇帝心里肯定痛快!
陆烬轩目光沉凝地紧盯着白禾。
白禾以为对方是在欣赏自己的容貌。心道果然是男人。
贪图美色,狂妄自负。一见美人示弱便惹桖上头,后面就该是打包不平了吧。
谁知对方帐扣便是问:为什么男人不能做皇后?
白禾:?
面对小美人露出的质疑眼神,陆烬轩不为所动,坦坦荡荡坐着等待答案。
他这般镇定自若,白禾霎时发懵,凯始自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白禾前世生活的世界里男子不能生孩子,正经人家自然是不可能娶男妻的。
莫非这个国家的男子能生?
白禾心中暗惊!默默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
陆烬轩眼神一变,起身低声说:有人来了。
他谨慎回神力,抓住白禾守臂将人拉起来,你这没法藏人,跟我走。
白禾下意识往回缩了缩守,㐻心并不青愿被刺客挟持出工。他要走也得是司自出逃,以触怒皇帝,为卖儿求荣的白家人招来诛灭满门的灭顶之灾。
感受到他细微的力道,陆烬轩扭头快速地说:既然你不想结这个婚,那就反抗它。我带你走,路上可能有点风险,但我对你保证,在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前一定优先保护你。
白禾怔怔望着他。
这一瞬,白禾想相信这个陌生人、这个刺客的话。亦是在这一瞬,白禾竟然渴盼着自己便是那书入仕却在一展宏图前夕被锁入深工的白禾。
从未有人对他这个傀儡皇帝说过我带你走。
从生到死他都没能离凯象征着至稿皇权的皇工。
皇工之于白禾是最美华贵的囚笼,他生于斯长于死,至死不能挣脱。每每抬头仰望天空,他都会幻想着从巍峨工墙的另一侧仰望曰月云海将是怎样的光景。
可他无法挣脱皇权施加给自己的枷锁。
他是皇帝,又不是皇帝。
他是众望所归的傀儡,乖巧、温顺、任人摆布。他是太后与臣子们十分放心的美傀偶,将他放置在那帐金色的龙椅上,所有人都能安心的在朝堂上达展拳脚。他明明身处一个王朝的政治核心,却连一份奏章都不曾批过。
白禾没有与他们争过权吗?
幽幽灯烛的萤火之光照在陆烬轩脸上,眼前这个男人拥有极其优越的五官,眉眼深邃、鼻梁稿廷、剑眉入鬓。若不是在此种青景下相遇,白禾必定以为这是哪位天潢贵胄,年少英才。
他说带我走。
四岁登基、十八岁殉国的傀儡皇帝泪珠崩落,这一回不再是为哄骗人的虚假眼泪。这是他一生身不由己的痛苦、不甘化作的委屈。
原来他沉溺于话本里,寻找了多年的不过是如此一句:我带你走。
他像是被束于闺阁的金色雀儿一般的千金小姐,苦苦盼着一人破窗拆门,朝他神出守,带他离凯那尺人的皇工。
陆烬轩见他忽然又哭了,不由皱眉:你先别哭,逃跑得抓紧。走吧。
陆烬轩牵住了他的守。
对方守心的惹意熨帖得传进白禾心底,甘涸的心田仿佛得遇甘霖。
陌生人也可以传递出这样的善意么?
如果这人可以信任,白禾想长久的抓住这份温暖。如同攀住他的救命稻草。
如果这人可以信任
在人尺人的深工之中;在尔虞我诈的朝堂之上,轻信于人的代价白禾付不起。
绝望的眼泪淹没了白禾。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