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的话各种难听的话一一都会出现,什么缩头乌龟,软蛋,怎么不好听怎么骂。
在这里没人管你是男的女的,只有强弱之分。
余玉正好一个大周天小周天转完,睁开眼,给自己贴了张净身符,头发散下来重新扎。
虽然根本没睡过,头发也不乱,不过模式还是要走一下的。
外套翻一面穿,算换过衣裳了。
万剑仙宗的弟子服里外都一样的,不是人工缝的,用法术,完美无缺,没有一点瑕疵,连针线都看不见,总之翻过来还是翻过去,在别人看来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没有区别。
脚下蹬上鞋子,昨儿打坐时脱了下来,洞府内没有被子,床也是石头的,其实可以直接穿着鞋子上床,不过她就是想矫情矫情。
余玉整理的差不多了,打开洞府的禁制,立在门前问,“有事吗?”
来人是个三四十岁的练气十二层巅峰大圆满,宗内虽然竞争残酷,但是会给弟子们一些喘息的时间,并不是胡乱来的。
比如说练气十二层只能挑战十二层,修为不能相差超过一阶,低阶的可以越级挑战高阶的,高阶的不能越级挑战低阶的。
低阶的挑战高阶的,那是天赋过人,高阶的挑战低阶的,那叫欺负人,这点来说宗门其实还是很为弟子们考虑的。
如果违规的话依旧废除功法逐出师门。
因着处罚重,暂时还没有人乱来,都是在规矩内办事。
大叔冷眼看她,“我来挑战你。”
果然不出所料,什么时候有个人过来约她喝个茶之类的该做好啊。
余玉没有想动的心思,“你打不过我的,回去吧。”
那大叔翻个白眼,“打不打的过凭实力说话!”
不到黄河不死心啊。
余玉叹息,她还在为了流夜的事情烦恼,根本没心思打架,不过……
想起什么,眼前突然一亮,“你有灵石吗?”
???
那大叔不解问,“问这个作甚?”
“我好端端的修炼,被你打扰,若人人都如你这般,我还要不要修炼了?”接下来才是重点,“所以挑战我要给灵石,要不然我凭什么浪费时间跟你决斗?”
那大叔一愣,“从来没有这个先例……”
“现在有了。”余玉无赖叉腰,“要么给灵石我陪你打,要么你去挑战其他人。”
她突然神神秘秘,小声道,“如果你有一万块灵石的话,我这个前十的称呼和洞府可以让给你。”
有一万块灵石够她修炼一阵子了,等过阵子修为再度突破,便能直接进入筑基期,这里也不需要了。
“真的?”那大叔先是眼前一亮,随即狐疑的看着她,“你会这么好心?” 大佬被困在七情六欲锁内挣脱不开,便说明他属于后者,大爱太多才会被困。
宗主是和蔼可亲的类型,他是实实在在的三千多岁,比魔修成熟颇多。
魔修有时候会露出小孩子心性,宗主完全不会,就像个圆似的,完美无缺将自己的心思隐藏了下来,叫人看不出端详,这种人才适合紧握权利,魔修就适合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说起宗主,余玉突然想起来,这个时候宗主应该已经打开匣子了吧?
万青山之所以叫万青山,是因为从前这里有棵万年青,后来那颗万年青被人打坏。
是几个其它宗派的人过来争地盘,虽然他们打赢了,但是惨胜,损失了许多东西,万年青也是其中之一。
这些都是古籍里记载的,像笔记似的,随手写下,他随手翻看,对宗门更加了解,没成想居然有一天,和别人口中的东西对上。
余玉把她的经历告诉了明净,明净又告诉他,所以他也知道了。
匣子一直在他手里,他更是晓得。
其实本来这些事明净应该知道的,可惜它不是万剑仙葬原来的器灵。
原来那个已经随祖师爷去了,它是经过长久酝酿之后新生的器灵,有一部分原来器灵的记忆,更多的是空白,很多东西没能继承下来。
包括它的智力,大概只有十几岁小孩的样子。
玄清手摁在匣子上。
祖师爷传下来的,也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打开,这东西也许可以救整个宗门一次。
可细想一下他一死,宗内只有一个元婴期巅峰大圆满,一个元婴后期,元婴后期不突破的话,那万剑仙宗可不就到头了?
资源有限,免不得争抢一番。
指尖在匣子上方点了点,来来回回衡量了一番,最终还是将其打开。
一阵光芒大亮,有什么东西钻入脑子里。
——
大概在很久很久之前,祖师爷选取宗址的时候,发现一颗巨大的万年青上留下的剑意,那剑意之强大,险些没能令他丧命。
剑意里蕴含了诸多大道痕迹,更是让他受益匪浅,于是便选择留在这里,好好琢磨那些剑意。
他独自圈了个院子,打坐百年,习得剑意上的几分真传,自创了一套开宗秘法,大自在剑法。
寓意自在,自在,我命由我不由天。
忽而有一天狂风大作,吹得窗户砰砰作响,万年青发出呜呜之声。
风沙中衣袍刮得猎猎飞起,待他将那风稳住,打眼一瞧,便见万年青下站了一个人,丝毫不受影响,风未触及他的衣角,便自然而然息下动静。
那人背对着他,黑色斗篷从头罩到脚,只一双白皙修长的指尖从衣袍里漏出来,背在身后,手心里握了一根烟杆。
烟杆很精致,和余玉描述的差不多。
那人不知在作甚?一动不动站了许久,自身与四周融合在一起了似的,根本察觉不到他的气息和修为,已经到了还璞归真的境界。
一丝丝大道从他站的地方蔓延,四散钻入土地里,一道道剑意深出简入,刻在万年青上,却又没有损害它半分,只是在帮它修剪多余的盲枝,让它长得更加茂盛而已。
他视若珍宝的东西,这人随手用来修剪树木,他欣喜若狂的大道,这人用来托鸟窝,着实气死个人。 这人在看万年青,他便一直盯着这人,领悟他身上溢出的大道,学习他的剑意,久久不愿意挪开视线,甚至担心这人离开,将这一幕深深刻进脑子里。
玄清睫毛颤了颤。
彼时祖师爷已经是个元婴期,能让他如此的,只有——化神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