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睡啊,是在故意装睡吗?不是吗,不是这样吗?”她放下书,突然轻轻戳着丈夫的脸问道。
“早点睡,这么晚了!”裴文裕被说中要害,尽管还闭着眼,却感觉他的脸涨红了。半晌没了音,他翻了个身又开口道:“过几天裴总要来。”
“哈,裴总?在家还这么公事公办喊裴总啊,是怕我告状吗?”她听丈夫用官方的称谓称呼,一时间又乐了,刚才的惆怅顿时烟消云散。
她咕噜转过身,把下巴靠在枕头上,竖着膝盖呈八字形摊在床上,兴奋地问道,“他来干什么,要来多久,是要来我们家里吗?”
“他前天和妈联系了,刚从瑞士度假回来,还说给你还带了礼物。”裴文裕哼了一声,把身子转过来,正对着她,按住妻子乱动的大腿,不停抚摸起来。
“那他要住在家里吗?”攻玉觉得痒,拍开了他的手,可还是关心某个问题,不过心思暴露得不能这么明显,就装作无意地又重复了一遍。
“你不愿意他来吗?”从夜晚的视线中,裴文裕将妻子的表情尽收眼底,这种抗拒的神态像极了她引诱自己的姿态。
“不来最好,来了也没事,只不过很久没有见面了。”攻玉把玩着指甲,咳嗽了一声。
裴文裕看到她的嘴角噙着丝笑意,本能地感到烦躁。是的,他讨厌有人分走妻子的注意力,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这种难言的情感一直攫取着他的身心。他不愿意父亲过来打扰,最好滚得远远的。
“他这些年一直在国外从没回来过,许多想法和举动是你不能理解的。”裴文裕状似无意地说,不安感萦绕在心头,驱使他说出解释的话:“你别以为他还能和小时候一样温和,他的脾气没有人能忍受得了。”
他又补充一句:“这个人不好相处的,有我护着你。”
“怎么,你是觉得我不能应付吗?”攻玉的脸微微颤动了一下,笑着打量了一下裴文裕。按掉灯盏,翻了个身朝外。 “你们父子俩真奇怪,哪有儿子背后说父亲坏话的?”
“小玉姐……”裴文裕感受到了她情绪的变化,侧躺着以一种禁锢的方式环住妻子。
“嗯?”攻玉渐渐觉得自己犯困了,发出烦躁的闷哼,拍开他放在腰间的手。
“没事,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