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是代行者,又是守界人。
他不能败,败即是死。
他若是身死道消,谁来替他拒天道于门外,谁又能来替他看顾这茫茫众生?
谢衍突然攥住殷无极搭在他肩上,正在轻轻揭开他染血白衣的手背,用力到几乎捏碎骨骼。
好似压在他肩上的并非情人的手,而是来自无形天外的影响。
“师尊?”
殷无极没挣扎,而是由着谢衍紧握,轻轻唤他,“您怎么突然这么紧张,是我碰的疼了?”
谢衍目光从涣散到聚焦,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身体的钝痛。
这么久过去,他脊背的伤,竟然没有完全好透。
他仗着灵力强盛,伤势恢复得快,但天道的冲击毕竟不比寻常伤口。他带着殷无极从无忧城出来,伤势刚好一些,又紧锣密鼓地预备下一场对弈,纯粹是在靠极强的底子耗。
殷无极也是看出他的异样,轻叹一声,小心剥下他的白衣,见到了还未愈合的血肉,在圣人脊背上留下几乎透骨的伤痕。
他的坐姿端正孤直,有一副白玉锻造的剑骨。
雪衣从圣人双肩落下,料子是最柔软的云,如花瓣层叠从肩头垂落,露出他的纤薄不失强韧的白皙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