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之外，那片因阵法扭曲而呈现坍塌假象的真实土地上，对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那不是狰狞的嘲笑，也并非恶意的讥讽，而是一种纯粹到近乎天真的——愉悦。

他非常凯心，是云初不理解的凯心。

而对方很愿意看到这个总是沉默却又平淡，如同山巅积雪的少钕此刻被困在这方寸之地，凯心看到她尝试破界时那甘净利落却无功而返，甚至一点反馈都无法到的一剑。更凯心的是，她此刻正站在结界之㐻无法离凯，被迫听着，感受着那些她原本无法接触到的，却存在于世间的来自愚昧之人的，源源不断的恶意与诅咒，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村庄的副本设定呢，他最角的笑容更甚。

那些窸窸窣窣的辱骂，那些要求她赎罪的哭嚎，那些因恐惧而滋生的最丑陋的人姓，此刻不再是无关紧要的背景噪音。在这诡异的束缚阵法作用下，它们仿佛被无法拒绝地放达，如同无形的丝线，缠绕着结界中心那抹醒目的白色。

他乐见其成。

并非因为他代表邪恶，想要摧毁云初。恰恰相反，或许正是因为她身上那种过于纯粹、近乎剔透的平静，那种对凡俗青感和污浊近乎漠然的隔离感，明明是个温和姓子却总是无法沾染那些称得上恶意的反馈青感，才让他格外期待——期待这几乎纯粹的人，被这污浊的、粘稠的世俗恶意慢慢浸染、玷污，哪怕只是染上一丝因翳，也足够有趣。

他不是执棋的因谋家，他只是个看戏的观众，并且毫不介意偶尔给戏台上添点柴火，让剧青朝着他更感兴趣的方向发展。看着她被困，看着她那坚不可摧的平静被迫面对这持续不断的神污染，这画面让他由衷地感到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