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跟杜陵长说,既然你们公主陵收碎花生,那大伙儿都用铁犁犁花生。”山陵使开口。
“行,我晌午回去跟他交代一声。山陵使找我有事?”
“春仙要跟我回帝陵,你得空指点一下杜陵长,督促他把作坊建起来。关于如何使唤陵里的人,你也给他想想法子。”
春仙站在山陵使身后朝陶椿摇头。
“这个我不能答应,我要是插手定远侯陵的事,那真是心里没数。我一个出嫁的姑娘都不管娘家的家事,怎么能插手定远侯陵的事务。再说定远侯陵的陵户跟公主陵的陵户可不一样,他们不服我,我说的话也不管用。”陶椿拒绝了,不过看在山陵使的面子上,她又说:“要是杜陵长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肯定不推辞不藏私。”
山陵使得到她后一句承诺也就放心了,杜陵长要是成不了事还放着帮手不用,那真该换了。
山陵使带着春仙离开,陶椿发一会儿呆,继续蹲地里在土里刨花生。
附近几家干活儿的陵户过来转一会儿,得知安庆公主陵也收碎花生,他们纷纷决定明天也赶牛来犁花生。
晌午时,陶椿从地里回来去杜陵长家一趟,她没提山陵使让她督促他盖豆干作坊的事,当然,他也没提请教的话,二人简单谈几句犁花生的事,她就走了。
陶椿离开后,杜陵长让他儿子去传话。但农忙的时候,不少陵户都是由儿女送饭去地里吃,很多人家家里没人,杜福海跑了几家都跑空了,他就放弃了,想着只要不瞎不哑,看见其他犁花生的人总会打听的。
随后陶椿就从陶青松那里得知,头一天去借牛犁花生的只有九家,第二天又来十六家,第三天余下的人家看其他人家赶牛犁地才急匆匆去借牛,她心里明白杜陵长并没有挨家挨户传话。
此时,陶家的两亩半花生早就犁完了,陶父也加入捡花生的队伍,陶青松因着大青牛被借走了一半,余下的一二十头牛拴在山坡上吃草就行,他也来地里干活儿。
定远侯陵松鼠多,耗子也不少,为了跟耗子、松鼠、兔子抢花生,陶家人天不亮就出门干活儿,天色黑透才挑担挎筐回家。
一日日忙下来,陶椿累得都要站不直了,也没了说话逗趣的精神气。陶桃和春涧也日日跟着下地,有两个小的做对比,她不好意思叫累叫苦,只能咬着牙闷头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