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你今晚还是跟我睡是吧?”陶桃也拎着盆出来了。
陶椿:……
“你跟春涧睡。”陶母在灶房说话,“我们家不讲究,嫁出去的姑娘回娘家了能跟女婿睡一屋,你姐跟你姐夫睡一屋
。”
冬仙的娘家人之前都来了,春涧也被抱了回来,抱回来的时候就睡着了,放在床上一直睡到现在,外面的热闹也没吵醒她。
陶桃“噢”一声,“那我就跟春涧睡,她身上暖和。”
邬常安在屋里把话听完了才拿盆出来,陶椿接过木盆进灶房舀水,“嫂子,我晚上是眼花了还是看漏了?咋不见春涧大舅母?”
“她生孩子的时候没了,可怜,大人和娃娃都没了。”陶母叹气,“你不晓得,三四年前的事了,往后这话别提,春仙听了伤怀,他也就这两年才精神点。” 陶椿“噢”一声,“这的确叫人伤心。”
“我大哥跟我大嫂是在山外念书的时候认识的,他喜欢我大嫂喜欢的很,我大嫂生孩子没挺过来,他差点也去了,把我爹娘吓得要死,一个天天夜里守在床边,一个天天白天陪着。”冬仙说,“好不容易才熬过来。”
陶椿想到春涧的名字,她跟她大舅都带个“春”字,想必她爹娘取名的时候不是一时兴起。
“行,我晓得了,以后不会提起这个事。”陶椿端着热水盆出去。
邬常安在外面接过盆,他探头说:“娘,大嫂,你们再辛苦一会儿,我们先回屋睡了。”
“你们累了一天,回屋歇着去,自家孩子,客气啥?”陶母赶人,“快回屋。”
棉袄上沾的有肉味,陶椿把棉袄脱了搭在檐下的绳子上,一溜烟快步跑进屋。
夫妻俩用一盆水,洗漱干净,陶椿先钻进被窝,邬常安把衣鞋都拿出去放檐下晾着,水倒了也跟着坐床上。
“我今晚睡哪头?”他厚着脸皮问。
陶椿斜他一眼,他老实地躺在她脚头。
陶椿昏昏欲睡,却始终沉不下心睡觉,她觉得被窝里有点热,踢开被子想把脚漏外面,脚一踢碰到一只火热的手。
他比她还热,陶椿赶忙收回脚,半途,她又把脚探出去。
邬常安收回手放肚子上,说:“二婶家拿走一个大陶缸和两个大肚坛子,一共是一百六十斤番薯。小婶家拿走一个火炉和一个砂锅,还有一个陶盆两个碗两个盘,一共是一百斤番薯。大嫂的娘家拿走两个火炉和两个砂锅,坛子和罐子各一个,还有五个碗五个盘子,合起来是二百斤番薯。”
陶椿算了算,说:“陶器换了四百六十斤番薯,粉条换了三百五十斤番薯,够一千斤了,又能做二百斤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