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笛人出现,肯定跟我们林家脱不了关系,目标太大了。”
“这么说来,知清,难不成从周崇正送笛人过来开始,你就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儿了?”林十安开口问。
“不错。”林知清回忆了一下:
“在那之前我并未觉得他同镇远侯府有牵扯,但他将笛人送来时的行为分明是有意给林家拉仇恨。”
“镇远侯府那时背着一个窝藏笛人的罪名,至少明面上,周崇正不能将人送回镇远侯府。”
“但是他又不想便宜林家,所以巴不得昭告天下笛人在林家。”
严鹬笑了笑:“这江云鹤和周崇正确实是一类人,阴得不行。”
“他们不能用,也不让别人用。”
“所以,我们面对周崇正时,不能掉以轻心。”林知清看向林十安:
“堂兄,大伯和四叔现在已经开始行动了吧?”
林十安点头:“大伯和四叔的官位较低,只能联系先前支持重审的那些武官寻找线索。” “九思近来也在利用他先前的人脉收集信息,也算是有事做了。”
“嗯,堂兄,他们的事你盯着些,免得出了岔子。”林知清开口。
“你放心,我们定会为你守好后方的。”林十安笑了笑。
严鹬挑眉:
“我以前听说你们林家四分五裂,各怀心思,怎么,如今是谁转性子了?”
郑阔在永清肯定是随时观察林家动向的,严鹬知道林家的情况也并不奇怪。
“这还不明显嘛,我爹和我四叔以前老糊涂了,现在才清醒了一些。”林泱泱吐槽起自家老爹毫不客气。
“你倒是孝顺。”严鹬笑了笑。
林泱泱扬起下巴:“这还用你说。”
林知清跟着笑了笑,其实严鹬不提,她还真没有明显地感觉到林家的变化。
先前林家人多,但人心是散的,猜忌和算计始终存在。
只不过,大家都不知道对方其实都想让林家更好。
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式拯救林家,互不相同,力也没有往一处使。
如今的林家心是在一起的,单是这一点,就能避免许多乱子。
林知清笑了笑,只感觉眼前的场景要比自己从前更加鲜活一些。
她将围绕凌朔展开的计划仔细说了一遍。
其中,重点当然是严鹬。
严鹬虽然对林知清让自己男扮女装的事很不满,但他知道此事的重要性。
而且,他也知道林知清大可以用望舒鉴命令他去做某些事。
但林知清没有。
她会讲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让人不知不觉钻入她的陷阱当中。
这是个极其厉害的女子,严鹬当然要严阵以待。
而且,林知清的计划,听上去确实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几人敲定了计划以后,就一直在暗中观察凌朔的动向。
因着桃花癫这种特殊的疾病,凌家极少让凌朔出门,怕又冒出得罪别家贵女之事。
因此,林知清只能用望舒鉴调了几个打探消息的好手,在凌家周围徘徊。
连续好几日的观察,终于让林知清等人掌握了凌朔的一些信息。
比如说,为了缓解他的病症,凌母每七日就要从人牙子手头买一批丫头。
这些丫头除去伺候凌家人以外,还得接受凌朔时不时的骚扰。
久而久之,那凌朔的眼光也被养刁了,不是出挑的美人他根本不要。 这种方法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说,不仅没有缓解凌朔的病症,还有了愈演愈烈的迹象。
这似乎就是在告诉凌朔,你的感受是对的,她们就是喜欢你。
这种蠢办法完全是出于凌母以及周崇正的夫人对凌朔的溺爱。
但在大盛,从人牙子手里头买丫鬟是很正常的事,只要不过分苛责以及闹出人命,没人能挑得出什么理来。
综合种种情况,林知清为凌朔打造了一个十分完美的“杀猪盘”。
其中,严鹬便是这个杀猪盘当中的诱饵。
七日后,又到了凌家买丫鬟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