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别忘了,他手底下的刘邙也精于鉴心学,表情和行为动作的判断在他身上只有三成的可信度。”
林知清很少下这样不确定的判断,即便她现在面上没有任何波澜,但陆淮也知道她心中定然难受。
木婶是林知清父母留下的人,对林知清的关心和爱护远超于其他人。
陆淮解释过后,林知清盯着自己的手,没有再说话了。
林泱泱张了张嘴,她想安慰林知清,但在陆淮的眼神示意下,还是什么都没说。
回了林家以后,早已到来的陆南月提出要检查木婶的尸首。
林知清应了。
除开心口的那处致命伤以外,陆南月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线索。
林泱泱熟悉各类武器,一眼就看出那道致命伤是匕首造成的,并且力道相当足,一击致命。
她得出了歹徒会武的结论。
从始至终,林知清只是仔细观察并没有提出任何意见。 林泱泱检查完毕以后,林知清又让人去请了仵作。
但仵作也早已在林家候着了,这是陆淮请回来的。
仵作的检查结果与林泱泱的看法相符。
也就是说,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杀人案。
众人本以为林知清会追根究底,继续从尸体上查下去。
但令人出乎意料的是,林知清快速替木婶操办了后事。
从始至终,她始终表现得一丝不苟,十分得体,就连表情似乎也同木婶所在的时候相差无几。
渐渐地,一些风言风语便传了出来。
铁石心肠,没良心,诸如此类的话不绝于耳。
这些话甚至传到了林家外头。
林泱泱听到以后气得跳脚,将几个带头说闲话的人狠狠教训了一顿。
结果,林泱泱虐待下人的名声又在外头传了一遭。
林知清得知这些事以后,也没有任何表现。
很快,便到了木婶出殡的日子。
盛京城从前沉寂了许久,最近却什么事都涌了出来,看热闹的人络绎不绝。
肯为下人治丧的主家到底是极少的。
尤其,林知清,林泱泱二人还亲自出席,这更是少之又少。
待她们折返回来之时,一位不速之客出现在了林家门口。
“清儿,你……”江流昀刚开口说话,便被林泱泱打断了。
“江世子,你前些日子做的事还不够过分吗?我清妹妹如今已经够惨的了,你还想怎么样?”她的声音很大,迅速吸引了周围看热闹的人。
林知清瞥了江流昀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进了大门。
江流昀的侍卫见势不妙,立刻对着林泱泱开口了:
“林小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家世子怎么过分了?”
不等林泱泱跳出来说话,百姓们就议论开了。
“哟,看来传闻是真的,上次我家那口子说亲眼看见林小姐捂着脸从镇远侯府出来。”
“这江世子仪表堂堂,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打人的人,你们可消停些吧。”
“我瞧着也不对,江世子方才看林小姐的眼神那叫一个含情脉脉,定是林小姐轻信了前段时间的传言。”
“你可拉倒吧,通敌叛国的事尚未有定论,谁知道是真是假?”
……
江流昀亲眼看着林家的大门被关上,仿佛没有听到人群的谈论一样,直接提步离开了。 木婶的死仿佛只是一个小插曲,几天以后,该忘记此事的人都忘得差不多了。
林家一切如常,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林知清不是待在书房之内,就是一直在盘账,十分忙碌。
林泱泱都难得能同她说上几回话。
就连陆南月不放心前来探望,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
直到一个夜晚,陆淮上门,声称找到了线索,林知清才从一堆账本中挣脱了出来。
看林知清始终闷在房间里,陆淮紧紧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