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街这种胭脂水粉的店铺多了去了,为何那女子偏偏选择走这条路上,还撞上了他们的马车?
经历了白侍郎的邀约,刘邙总怀疑这是陷阱。
他唤了一声侍卫:“那个女人样貌如何?”
“柳叶眉,鼻子高耸,樱桃小嘴。”侍卫一板一眼地回答。
刘邙询问这个问题,本意是想看看自己是否认识这女子。
他对林家的人是非常熟悉的。
但侍卫回答的时候眼神坚定且平静,并不是撒谎的样子。
有这几样特征的女子太多了,这确定不了身份。
想不出个所以然,刘邙有些气闷。
他越想越觉得奇怪,既然林知清用人情,出了白侍郎这张牌,那他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鸡蛋一向是要放在两个篮子里的,这样才把稳。 林家人竟然也会有这种想法,所以不会只安排一个白侍郎。
他越想越觉得那白衣女子有问题,随后马上叫停了马车:
“改道,从西市走。”
车夫一愣,但很快便调转了车头,他不敢违抗刘邙的命令。
马车很快就进了西市的大道。
说是大道,其实也不过是一条仅能容纳一辆马车经过的土路。
街道两边,还有许多的小摊贩正在叫卖。
听到这声音,刘邙皱起眉头,只觉得聒噪。
马车外的几个人同样也不喜欢西市的这种杂音,吵得人心绪杂乱。
好不容易走出了闹市区,转进了一条小巷,耳边才终于安静了下来,几人齐齐舒展了眉头。
可还没等他们轻松多久,一阵叽里咕噜的念经声便响了起来。
刘邙拧眉,一把拉开车帘,便看到了路边一户人家门户大开,四周挂着白幡,门外还落了些纸钱。
几个和尚正坐在四周诵经。
门口不远处的大柳树下,几个女子正哭哭啼啼地烧纸。
晦气!
这是刘邙内心的第一反应。
出门见白,血光之灾。
“走快些。”他压下心中的不满,催促车夫。
“是,大人!”车夫瞥了一眼停在门内的棺材,一阵心惊胆战,慌忙移开了目光。
或许是因为恐惧,他觉得自己腰部隐隐作痛。
马车前方的一个护院,看到这幅情形,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几年前去世的父亲。
悲从中来,他猛地撇过了头,加快了脚步,不想沉浸在忧伤的情绪当中。
很快,一行人便走过了那户办白事的人家。
可那诵经的声音却挥之不去。
“呸!”后方一个侍卫实在心烦,忍不住吐了口唾沫:“晦气死了,哪天不能办非要今天办!”
刘邙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
这话要是自己说说倒是无妨,可这会儿当着外人,音量还有些大,若是传了出去,指不定会影响他好不容易积攒的名声。
他掀开轿帘,刚想开口警告一下那个护院,一道尖厉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你个烂心肝的,别以为老娘没听见,你爹娘死了难道悄悄挖个坑就埋了?”大柳树下的一个中年妇女,叉腰便朝着马车的方向骂了起来。
方才口不择言的那个侍卫本身还有些心虚和愧疚,可听到那妇人咒自己父母早死,火气瞬间起来了: “老虔婆,我父母活得好好的,死的是你家的人,定然是被你那张嘴坑害了!”
“你个烂心肝的,再说一遍,老娘撕烂你的嘴!”那妇人将手中的纸钱一丢,撸起袖子就朝这边冲了过来。
那护院心有不服,朝着后方就迎了过去。
刘邙皱眉,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放肆,不可起争执,退回来!”
可那护院不知怎的,满脑子都是那妇人聒噪的声音,竟然连刘邙的话都不听,脚步反而加快了。
眼看不对,刘邙拧眉:“还不快拦着他!”
“是!”侍卫上前,想拦住护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