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这一点以后,江流昀等人并没有再开口。
很快,一行人便回到了林家。
林从礼早已在正厅等候多时。
他是后半夜抓到想要偷偷出门的林十安和林泱泱,才从她们口中得知林知清去了刘府的消息。
随后他便一夜都没闭眼。
他没想到林知清真的将证据带回来了。
随着一群人落座,林从礼的目光始终盯着林知清。
林知清没坐,她正在整理着得到的信件。
大厅内落针可闻,几乎每个人都屏息凝神,盯着林知清的动作,生怕错过了什么。
很快,林知清将信件分成了两份。
一份很厚,另一份只有五六封。 她将那五六封信收了起来,那是刘邙记录的其他官员的把柄,现在拿出来只会平添事端。
这几封信的内容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但现在林家势弱,拿出来容易被人下毒手。
她从厚厚的另一摞信件当中,特地抽了几封出来,递给了林从礼。
拿起刘邙和春姨娘来往的书信,林从礼越看手越是抖得厉害。
他在信件上面看到了许多林家的大事小事。
很明显,春姨娘一直通过信件向刘邙传递林家内部的消息。
其中包括林泱泱中毒一事,就连千金阁是林九思名下的私产也说得清清楚楚。
并且,这个消息刘邙和春姨娘比林家知道得更早。
林知清见林从礼看完了,又找出了关键的那一封信,开口念了起来:
“顷诵玉札,具悉一切。”
“大人安好,我已按计划取得了林九思的信任,他因庶务之事对林从砚积怨良久。”
“大人神机妙算,我用你教我的法子加以引导,林九思果真提出让我引诱林从砚,进入林家,助他夺权。”
“时机已然成熟,可邀林从砚到千金阁一叙。”
“春琴敬上。”
信件上透露出来的信息表明,刘邙一开始就是冲着千金阁是二爷爷和林九思的私产去的。
春姨娘是他特意安插进千金阁,勾引林九思和林从砚的人。
他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想通过美人计离间林九思和林从砚。
如若林九思和林从砚之间出了问题,林家定然会陷入麻烦当中。
“好算计!”林从礼胸口略微起伏,他哪能听不出来这信中所说之事,同林家现在的状况如出一辙。
“刘邙是前几年才迁入京城的,我林家同刘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他为何要如此费尽心思地算计林家?”
林从礼想不到理由。
这往来书信当中,也没有写到这一点。
林知清当然也想不到理由,但她现在的目标不是这个。
她的目标是证明春姨娘的死是刘邙造成的,与林家无关。
她手里的证据已经很有力度了。
现在看过信件的人都能看出来,春姨娘和刘邙狼狈为奸,极有可能以死来污蔑林家。
“大伯,根据大盛的律法,有这些东西已经能证明四叔的清白了吗?”林知清将信件收了起来,这才问道。
“可以。”林从礼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点头:“如此铁证摆在眼前,从砚有救了。”
“要不是知清通过那些蛛丝马迹查到了刘邙头上,我们现在恐怕还在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林十安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没错。”林泱泱也忍不住接话:
“真要我说,我们邻家这么多人,加起来还没有清妹妹一人出手厉害。”
这话若是从一般人的口中说出,未免会让人觉得是捧杀。
但林泱泱的语气十分真诚,并且隐约带着一些骄傲。
陆淮与江流昀也都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江流昀。
毕竟今夜之前,谁都没有想到林知清真的能拿到证据。
林知清摆摆手:“若不是有大家的帮助,今夜的事态还说不准会怎么发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