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钟茹伊走到他们身边,淡淡开口,“嘉言你还不了解,根本不在意外界的声音,也就是这次的事波及到晚柠了,要不她可能都不会回应。”
沈嘉言笑意微顿,随即更深。
杨涵坐在门边的沙发上催促,“好了,朋友们,化妆吧,我去叫化妆师进来。”
因为乐队人比较多,全部化完妆也用了一定的时间。
下午三点,开始彩排。
温晚柠已经跟当事人对接好,没什么其他工作了,但她没有告诉沈嘉言,她想偷偷看看她彩排和演出。
乐队成员陆续登上舞台,带妆彩排。
大家走到各自的位置,调试乐器和话筒。
灯光师调试着追光,音响在试音,鼓点、贝斯、吉他声交织在一起,沈嘉言坐在鼓组后,指尖轻敲军鼓边缘,节奏稳定。
温晚柠也通过当事人的关系悄悄来到后台。
她站在侧廊的阴影处,西装笔挺,神情沉静,微微仰头,目光穿过灯光与设备的缝隙,落在那个坐在鼓组后、全神贯注调试节奏的身影上。
“晚柠?”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温晚柠转身,“涵姐。”她轻声道。
杨涵径直走过来,直视她,“你是特意来看嘉言的?”
温晚柠语气坦然,“不是,我今天约见的当事人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正好遇到你们在这里参加活动。”
“哦。”杨涵看了看沈嘉言的方向,“要我帮你叫一下嘉言吗?” “不用打扰她,涵姐,我在这看着就行。”温晚柠顿了顿,随后低声问道:“另外,涵姐,我可不可以在这等到她结束?”
杨涵站在走廊的光影交界处,目光在温晚柠脸上停留了几秒。那张向来冷静自持的脸,此刻眼底有一种近乎卑微的恳求。
她知道,她很想她。
她思忖了一会儿,回应道:“好。”
温晚柠松了口气,正要道谢,却听她话锋一转,“但是,有一个条件。”
温晚柠一怔,抬眼看着她。
杨涵脸上忽然浮现一抹笑意,“结束后,请我们吃饭吧,你和嘉言答应我们的饭还没请呢。”
她仔细的想了想,热搜的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温晚柠也正好是工作室的法务顾问,一起吃个饭也无可非议。
而且,就在近期,同性婚姻法案就会通过、宣布,她们也可以适当地增加一些一起的机会。
主要是,她也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两个人饱受“相思之苦”,就让她以经纪人的身份,为她们的同框,披上的一层合理外衣。
“没问题,”温晚柠的声音平稳,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北城的餐厅随便选。”
“哈哈哈,好。”
少顷,彩排开始。
两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沈嘉言穿着黑色的夹克,内搭灰色紧身背心,勾勒出她利落的肩线与紧实的腰身,夹克肩线微宽,带着一丝摇滚式的不羁,袖口随意挽到小臂,下身是剪裁利落的黑色工装裤,裤脚微微收束,塞进那双黑色马丁靴里。
这身全黑的搭配,像一首没有歌词的摇滚序曲,干净、利落、充满力量,很飒,很酷,克制中藏着炽热,冷静下涌动着风暴。
灯光骤暗,一束冷白追光打在舞台中央,乐队成员各就各位。沈嘉言坐在鼓组后,指尖轻搭鼓槌,脊背挺直,神情专注。
前奏响起,旋律低沉而克制,贝斯线如心跳般推进,直到她的鼓点切入,像一场压抑已久的情感终于爆发。
军鼓滚奏,踩镲清脆,底鼓如雷,她整个人随着节奏微微起伏,发丝飞扬,眼神凌厉却带着某种隐秘的温柔。
舞台上的沈嘉言就是这么夺目,不是靠灯光堆砌,不是靠造型张扬,而是存在本身就成了光。
她总是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就像此刻,温晚柠的视线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开。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彩排结束。
灯光师、音响师、场务、化妆师······甚至路过的实习生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没有欢呼,没有尖叫,只有纯粹的、对音乐与生命力的敬意。
“太炸了!”一位年轻场务忍不住低声对同伴说,“尤其是沈老师的那段变奏,真的绝了!”
“对啊,”同伴轻声回应,“可不要小瞧了咱们女生鼓手,厉害着呢。”
乐队先行离场,等着正式录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