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妥协,不是突然的开明,而是他终于明白,强求的圆满,不如对彼此的坚定。”
她长吁了一口气,像卸下了压在心头多年的重担,“我庆幸再次遇见你,庆幸你的心里还有我,更加庆幸,你愿意再给我一次,站在你身边的机会。”
话音未落,沈嘉言已轻轻掀开被子,走下床,她光着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走向温晚柠。月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勾勒出她清瘦却坚定的轮廓。
她俯下身,指尖轻轻拂开温晚柠额前的一缕碎发,然后,在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
“晚柠,是我该庆幸,你没有放弃我,依然还在这里。”
温晚柠伸手搂过她的脖颈,下一秒,她微微仰起脸,吻上了她的唇。
沈嘉言猝不及防,却在瞬间回应。
她扶住温晚柠的后脑,加深这个吻,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再不分彼此。
唇舌相缠,温柔而炽烈。
一种熟悉的感觉袭来,沈嘉言感受到一股热意向小腹涌去,像暗流在血脉中奔涌,烧得她指尖发烫,呼吸微颤。
这个吻太深了,深得像要把六年的空白全都填满。
温晚柠的气息缠绕着她,唇的温度、指尖的力度、颈间的触感,全都唤醒了她身体最深处的记忆,那些藏在梦里、写在歌里、从未真正熄灭的渴望。
她的心跳快得不像话,胸口起伏,几乎要失控。
就在这濒临沉溺的瞬间,理智如月光般轻轻落下。
她试着慢慢退开,指尖轻颤地抚上温晚柠的脸颊,声音哑得不像话,却努力温柔,“晚柠,你身体还没恢复好,早点休息吧。”
温晚柠微微睁眼,眸色深得像夜,还带着未散的迷醉,却在看清沈嘉言眼底的挣扎与克制后,轻轻笑了,“好,你快回到床上去吧,没穿鞋,脚凉。”
“好。”
沈嘉言躺回到自己的床上,平复着呼吸,将翻涌的情绪一点点压回心底。指尖仍残留着温晚柠脸颊的温度,唇上还印着那个未尽的吻的余韵。她望着天花板,心跳渐渐平稳,却像被月光浸透,柔软得不像话。
“言言。”温晚柠的声音又响起。
“嗯?”她侧过头,看向她。
“晚安。”
沈嘉言闻言笑了笑,“晚安,好梦。”
她看着她,望着这个曾让她在无数个夜晚辗转反侧的人,如今就躺在咫尺之遥,安然入睡。
她第一次觉得,“晚安”这两个字,有了真正的意义。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沈嘉言就起床了。
窗外天色尚暗,灰蓝的天空边缘透出一丝微光,像水墨晕染。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温晚柠平稳的呼吸声。
她轻手轻脚地坐起身,生怕吵醒她。可目光还是忍不住落在那张安静的脸上,温晚柠睡着的样子很乖,眉头舒展,唇角微扬,像是做了个好梦。
她想起昨晚的吻,记得她指尖的温度,记得她说“晚安”时的轻软。
心口一暖,她低头笑了笑,然后悄悄起身,轻手轻脚走到卫生间,缓缓关上门。
温水拂过脸颊,牙刷在口中轻缓移动,她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镜子里的她,眼底还带着一丝疲惫,可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
收拾妥当后,她轻轻推开卫生间的门。
晨光微熹,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像碎金铺地。
而病床上,温晚柠也醒了。
她正靠在床头,安静地看着她,眼底带着刚睡醒的柔软,还有藏不住的笑意。
“这么早?”温晚柠声音还有些沙哑。
“嗯。”沈嘉言走过去,顺手拉开窗帘,让微光洒满房间。
随后拿起温晚柠床下的盆,起身。
温晚柠挪动着坐到床边,“不用特意打水了,我好多了,可以自己去卫生间洗漱。”
说罢拿过沈嘉言手里的毛巾。
“好吧,我跟你一起。”沈嘉言总归是有些不放心。
两人一同在卫生间收拾好后,她让温晚柠好好回到床上躺下。
温晚柠失笑,“不用这么担心我,我都好的差不多了,估计今天就可以出院。”
沈嘉言把被子搭在她的身上,微微皱眉,“那也要好好休息,听医生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