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再有机会触碰到她。但这次的重逢,让她看到了希望。
“言言,再等等我,”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沈嘉言的掌心,“我一定会把你追回来,把当年欠你的,让你缺失的,遗憾的,都补给你。”
看着沈嘉言恬静的睡脸,她心满意足地弯了弯嘴角。那笑意很轻,却深至眼底,像跋涉千山万水的人终于看见了归途的灯火。
她慢慢松开交握的手,指节一寸寸分离。
然后,她轻轻起身,将被角往上拉了拉,仔细盖住沈嘉言的肩膀,又顺手拨开黏在她额前的一缕碎发。
随后转身,轻轻带上了卧室的门,径直走向厨房,她再次打开橱柜,找到小米,仔细淘洗后倒入电饭煲,手指在面板上轻点,设定六小时后保温。
收拾好厨房,回到客厅,拿起自己的包,走到玄关穿好鞋,开门离开。
门被关好,她回头看了看密码锁。
“‘110826’啊,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记住了。”
离开小区,坐上车后,她给刚加上联系方式的楚念发去消息:【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就是想说一下,等到嘉言醒来,不要告诉她是我和你一起送她回的家,就是全程不要提我就好,谢谢。】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又发了一条:【明早的小米粥我已经预约好了,早上她醒来的时候,麻烦你提醒她喝一点。】
※
第二天上午九点,沈嘉言被手机铃声吵醒。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找手机,指尖碰到冰凉的屏幕,又碰到了水杯。她眯着眼睛坐起身,头发乱糟糟地堆在肩上,睡意还未完全散去。
“喂。”声音沙哑,带着刚醒的鼻音。
电话那头传来楚念元气十足的声音,“嘉言姐,醒了吗?昨晚睡得怎么样?今天有通告,十一点半要到录音棚。”
“嗯······知道了。”沈嘉言揉了揉太阳穴,拿起床头柜上的水喝了一口,甜甜的,“念念,我床头柜上的蜂蜜水是你放的?”
回家后的事情虽然不记得了,但是她记得自己让楚念送自己回家。 电话那头,楚念刚想脱口而出“不是我,可能是晚柠姐”,忽然想到温晚柠给她发的消息,交代她的事。
她顿了顿,眼珠一转,立刻改口,“嗯,对,是我冲的。”她语气故作自然,“嘉言姐,你昨晚喝多了,起床多喝点蜂蜜水,解酒。”
“哦,谢谢。那我现在起床收拾一下,你直接过来吧。”沈嘉言又喝了一口蜂蜜水。
“好的,嘉言姐。”
电话挂断,她准备起身。
“嘶······”手掌刚扶到床边,指尖就被什么细小的东西硌了一下,微凉而坚硬。
她低头查看。
在深灰色的床单上,一枚精致的耳钉正静静地躺着
她拿起耳钉,仔细看了看。
银质的底托上缀着细碎的锆石,在晨光微透的房间里泛着克制的光。
她认出了这枚耳钉,是昨晚温晚柠戴的那一款。
它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的心跳微微加快。
又是温晚柠送她回的家?可刚刚楚念明明说蜂蜜水是她泡的,那就应该是她送自己回来的。
她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随即把耳钉好好地收了起来。
一会儿楚念来了,问问她吧。
起身走进浴室。
她打开淋浴,站在喷头下,任水流从头顶倾泻而下,顺着发丝、脖颈、脊背滑落,带走残留的酒意与混沌。雾气很快升腾起来,模糊了镜面,也模糊了她眼底翻涌的情绪。
水雾弥漫,她闭上眼。
昨晚的记忆慢慢浮现。
苏方彧是温晚柠的表哥,韩予初是苏方彧的男朋友,这个认知像一道光,骤然照亮了她心中许多曾不解的细节。
思及此,她的嘴角不自知地上扬。
慢慢地,脑海中又出现了温晚柠的身影。酒红色长裙勾勒出她清冷的轮廓,发丝在海风中轻扬,身材高挑1妖1娆,像一株在夜色中独自绽放的红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