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拨开了沈嘉言眼前的碎发,慢慢俯身。月光透过纱帘洒落,勾勒出沈嘉言沉睡时的轮廓,她的睫毛像蝶翼般轻颤,呼吸温热地拂过温晚柠的指尖。
这一刻,所有的克制、所有的理智都化作了汹涌的潮水,推着她靠近那片曾让她魂牵梦萦的唇。
她放任了自己,凭着本能靠近。
就在唇瓣即将相触的瞬间。
“晚柠······”一声低哑的呢喃,像电流击穿了寂静。沈嘉言睁开了眼,那双眸子在昏暗中亮得惊人,映着温晚柠的身影,也映着某种压抑已久的火焰。
不等温晚柠反应,沈嘉言猛地抬手,扣住她的后颈,反身将她压进了柔软的床褥。动作带着醉意的粗粝,却无比坚定。
下一秒,一个滚烫而急切的吻落下,像一场迟到了五年的暴风雨,终于冲垮了所有堤防。
温晚柠瞬间僵住,随即所有的克制土崩瓦解。她闭上眼,双手紧紧抓住沈嘉言的衣襟,回应着这个带着酒气、带着委屈、带着千言万语的吻。
沈嘉言的吻有些粗鲁,似乎在发泄着从告白失败的那一晚直至今天,所有的隐忍、委屈和不甘。
她粗暴地撬开温晚柠的牙关,深1入1进去,横冲直撞,肆意侵占。
温晚柠有些承受不住,轻轻推了推沈嘉言,声音微微颤抖,“言言······”
沈嘉言被推开,她的手撑在她身侧,将她困在身下,眼神迷离,“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你连我的梦都要侵占?”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温晚柠的锁骨上,滚烫得像一场无声的控诉,她再次倾身吻住温晚柠。
仍是吻的很用力,从她的嘴唇吻到她的耳廓,吻到她的下巴,吻到她的脖颈······
温晚柠闭上眼,眼角也有泪滑过。她没有再推,而是缓缓抱住沈嘉言,任她将情绪倾泻在每一次触碰里。
她轻轻咬住唇,忍耐着心碎的疼,却甘愿承受。
沈嘉言难以自持地拉开了酒红色裙子的拉链,扯下她的肩带,向下吻去。
温晚柠忍不住发出轻哼,指尖陷入她柔软的发间,心跳如潮水般失控。
当沈嘉言的手继续向1下1探1的时候,温晚柠倏地清醒,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腕。
“言言。”她的声音轻颤,带着一丝挣扎与清醒,眼神在迷醉与理智间摇晃。
沈嘉言轻笑一声,从她身上退下,倒在旁边,手腕搭在额前,声音沙哑而自嘲,“原来······在梦里,也还是会被拒绝的啊。” 说完,她闭上眼,呼吸渐缓,像是终于被疲惫与酒精彻底吞没。
温晚柠胸口起伏,良久,才慢慢起身,系上内衣的搭扣,拉好裙链,将肩带归位。
她侧身看向沈嘉言。她眉头微蹙,睫毛轻颤,像在梦里也舍不得放开那份渴望。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浸入发鬓。
温晚柠俯身,伸手轻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指尖抚过她的脸颊,“言言,如果你想要,我愿意。但是,我希望是在你清醒的时候,希望你看着我的眼睛,亲口告诉我,你想要我。”
“不是因为酒,不是因为梦,不是因为五年的遗憾,而是因为,此刻的你,依然爱着我。”
她轻轻为她盖上薄被,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随后轻轻起身,将房间的灯调至最暗,只留一盏小夜灯泛着微光。
她轻轻带上卧室的门,走到客厅。
没有离开,而是在沙发上坐下。
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唇角,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方才那个激烈到近乎疼痛的吻的触感。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绯红从她的脸颊漫至耳根,像晚霞浸透了肌肤。心跳依旧紊乱,仿佛还停留在沈嘉言将她压在身下、泪水滴落在她颈间的那一刻。
她记得沈嘉言在梦中喃喃的那句,“为什么现在你连我的梦都要侵占?”语气里有委屈,有执拗,还有一丝她从未听过的脆弱。
而那句“原来在梦里,也还是会被拒绝的啊”,更是像一根细针,刺穿了她五年来所有的伪装。
她不是拒绝,她是在等,等她清醒地走向自己,而不是在醉意与梦境中,被情绪裹挟着跌入她的怀抱。
她蜷起腿,将脸埋进臂弯。
我要的不是一场醉酒后的冲动,不是你清醒时不敢触碰、醉了才敢释放的委屈。
我要的是你睁开眼,看见我时,依然选择靠近;是你在舞台上敲下最后一个鼓点时,选择与我分享;是你愿意再次牵起我的手,对我说,“我依然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