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问温晚柠的想法,也没有说“你们之间还有机会”,只是淡淡地,把地址发了过来。
像是一个善意的邀请,也像是一次最后的成全。
温晚柠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照着地址找了过去。
她本想敲门进去,可刚到门外,就听到了沈嘉言的哭声。
那声音,像一个锤子,一下一下敲击着她的心脏,敲得她疼,敲得她无法呼吸。
她听到了她哽咽着问,“我是不是很坏啊?为什么是我啊?”听到了她低声说,“我是不是不值得被爱?”
她听到了她最柔软的委屈,也听到了她最深的痛。
她不是没想过沈嘉言会难过。
可她没想到,她会难过开始怀疑自己。
她真的,伤她太深了。
她靠在门边,听着门内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听着沈嘉言一点点卸下所有伪装,哭得像个孩子。
她没有再试图推门,任由眼泪无声地滑落,静静地坐在那里。夜风轻轻吹过她的发丝,像是替她,轻轻拥抱一下那个正在哭的沈嘉言。
随后,起身,看着包厢门,看着她们之间最后的距离,悄声道:“对不起,言言。你值得被坚定地选择,被温柔地爱。”
我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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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心疼言言······
工作线,马上开启。
第 71 章 温律师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射在屋内, 在初泽音乐工作室的地板上投下几道平行的、泛着金粉的光带。
初泽乐队,是三年前横空出世的乐队,他们像一阵裹挟着青春与躁动的风,用几首在地下livehouse传唱开来的原创曲, 迅速点燃了城市边缘的音乐版图。
乐队爆火, 从地下走向主流, 从零星的观众到万人空巷的演唱会。他们的名字开始出现在各大音乐节的压轴名单上, 专辑销量节节攀升, 每一首新歌发布,都能在社交媒体掀起一阵浪潮。
可此刻,工作室里的氛围不太愉悦。
空气里弥漫着咖啡冷掉的苦涩和一种无形的焦躁。
经纪人杨涵站在窗边,不断打着电话, 声音压得很低, 但语气急促, 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已经连续接了十几通媒体和合作方的来电,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记重锤。
“抄袭事件怎么回应?”、“新专辑发布会还要照常吗?”、“品牌方要求我们暂停代言合作,等调查结果。”
而引爆这一切的, 是今天早上网络上突然爆出的一则指控。
一个一直不温不火的小乐队“久和乐队”发布长文, 指控初泽乐队最新主打歌《潮汐线》的主旋律与他们乐队三个月前发布的新歌《岛屿》相似,涉嫌恶意抄袭。
《潮汐线》是乐队鼓手沈嘉言作词作曲的新歌。
是她在一个雨夜写下的, 关于外婆、那场青春、关于温晚柠的记忆······
那天,她坐在空荡的排练室里, 窗外雷声轰鸣,让她想起了过世的外婆,还有深爱过的温晚柠。 她抱着吉他,手指无意识地拨动琴弦,一段旋律就这样流淌出来, 缓慢、低沉,像潮水退去时留下的痕迹,像她心里那些从未说出口的告别。
她写下第一句词,“你转身的瞬间,像潮水带走沙的岸。”
旋律轻缓如潮水,深沉如回忆,带着雨声的节奏,写进了她对外婆的思念,也写进了她对那段无果之爱的告别。
《潮汐线》不是凭空而来,是她用眼泪、用记忆、用所有说不出口的情绪,一点一点堆砌出来的。
她把所有爱、所有痛、所有未完成的对话,都埋进音符里。
工作室里,主唱林澈盯着电脑上那篇长文,手指微微发抖。
他点开《岛屿》的原曲,认真听完。
确实,副歌前的两小节旋律走向有些相似,都是下行的三度音程,节奏也接近,但下行的三度音程是音乐中最基础的旋律走向之一,有相似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