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想明白利弊,很大方的送出一对碧玉手镯,叮嘱道:“裴氏,日后侯府就交给你,你要相夫教子,为我侯府开枝散叶。”
锦瑟只觉得面颊滚烫,却不得不低头答应。
老夫人叮嘱她,又转过来叮嘱高灿:“灿哥儿,你要记住,你的责任是保我侯府子嗣兴旺,世代都能在京城有一寸立足之地。”
别的不说,老夫人终其一生都在为侯府谋划,这一份心高灿自叹不如。
郑重答应:“老夫人放心,孙儿答应老夫人的事,不会食言。”
“好。”
老夫人欣慰点头,当初他不肯成亲,她担心侯府最后会落入二房之手。
如今他花费一番功夫,抬高锦瑟的地位,八抬大轿娶进门,可见是真的宠爱。
他怎么折腾都行,只要保证侯府爵位和荣耀永远都在大房,她心中这口气就算是顺了。
昨日新婚,两人眼下都泛着淡淡乌青,可见蜜里调油。她是过来人,也明白新婚夫妻那点事。
这是好事,老夫人乐见其成,摆摆手:“回去吧,你们也累了。” 锦瑟心中有鬼,听了这话顿时羞红了脸。
“是,多谢老夫人体恤。”
高灿瞥她一眼,将她娇羞的模样尽收眼底,唇角划过笑意,一番话意有所指,想让人不误会都难。
屋中的小丫鬟听出话里的暧昧,红着脸低低笑起来。
锦瑟没脸再待,匆匆行礼,出来不等高灿,只顾闷头朝松涛苑走。
高灿眼底溢满笑意,两步上前牵起她,“今日无事,夫人不必如此着急,陪为夫去园子里走走。”
什么“为夫”?
光天化日,丫鬟婆子还在,他没羞没臊说着这些话,锦瑟心只觉得脸都热了起来。
不敢再听他说下去,红着脸瞪来:“不…不许胡说。”
“哪里胡说了?”
高灿眼睫微动,嘴里犟着,语气却是软和了许多。
哪里都胡说。
锦瑟简直不敢看他这柔情蜜意的乖顺模样,转过身,脚步越发的快。
高灿也不逼她,唇角上扬,慢慢跟在她身后。
才刚回到松涛苑,老夫人就派崔嬷嬷送来了管家的钥匙和账册,担心锦瑟不懂,还特意叫那些管事去跟前敲打一番。
但锦瑟上辈子管过侯府,甚至有些管事还是她在的时候提拔。
因此处理起来得心应手,只用一天的时间就将那些账目捋清楚。
不知不觉的便到了夜里。
昨日躲过圆房,今天还能躲得过吗?
锦瑟提心吊胆,早早上榻就抱着被子缩在床边。
高灿回来的时候,就见一张床被她留了比侯府园子还宽的位置,心中那个委屈,语气幽幽问道:“睡了吗?”
锦瑟闭着眼,装没听见。
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最终认命躺下。
窗外寒风呼啸,高灿抱着胳膊,一双乌黑眼眸盯着帐顶,怎么都没有睡意。
身边的人虽然极力克制,杂乱的呼吸还是传到他耳朵里。
他知道,她也没睡。
都已经成亲,她要这样躲着自己到何时?
高灿叹了口气,翻身靠过去,轻轻拉了拉被角,暗哑的嗓音在耳边低低响起,“我冷。”
他说话的热气就洒在耳廓,锦瑟浑身一个激灵,只觉得耳廓仿佛被火烧着了般烫人。
顿时想起床上只有一张被子,自己裹了,他只怕会受凉。慌忙便要起身:“我…给你拿。” “不用,我与夫人盖一张。”
高灿将她拉回来,人便靠过来钻进被子里,充满力量的手臂紧紧扣住她的腰,将她拉进怀中。
锦瑟一头撞进他胸膛,瞪大眼,僵着身子不敢乱动。
好在他只是抱着她,并未有别的动作。
“咚咚咚”
锦瑟心脏打鼓似的乱跳着,脸埋在他胸口,他如擂鼓一般的心跳也清晰的钻进她耳际。
两人离得这么近,锦瑟心慌得厉害,灭顶的羞臊差点将她湮灭,提着一颗心,呼吸更是急促起来,烫得高灿一股邪火便往上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