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虽然顶着别人的身体,可她的内里,是宣平侯夫人,尚书杨家大房嫡长女杨瑟瑟!
是高灿的嗣母!
如此违背天理的事,竟发生在她身上!
锦瑟羞愤震惊到无法入眠,整晚辗转反侧,直到天边泛白才疲惫闭眼。
还没睡多久,朦胧间,房中冲进来几个小丫鬟,不由分说将她从被子里拉出来。
紧接着一个巴掌劈下,她白皙的脸颊立时浮现清晰的指印。
“下贱的东西!”
锦瑟被打懵,定睛一看,认出打她的是老夫人的侄孙女儿李静仪。
她死的时候,李静仪才十二三岁的年龄,如今一看,已过了及笄之年。
老夫人有意将李静仪许配给高灿,按理她及笄之后就应该嫁给高灿才对。
如今却还是未嫁姑娘的装扮。
“李姑娘,我…” 锦瑟才想张口解释,李静仪眼神一冷,扬手又是一巴掌狠狠朝她左脸甩来。
“贱婢,你是什么东西,不过侍候了灿哥哥一回,就敢踩到本姑娘头上!”
锦瑟被打得眼冒金星,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记得李静仪小时候乖巧明礼。
自从高灿过继到大房名下,李静仪每次来侯府,都会去汀兰苑给她请安。
为何如今长大了,性子如此跋扈?
李静仪见锦瑟皮肤生得白皙细腻,身材丰腴,一副狐媚子相,心中更是嫉妒得发疯。
灿哥哥守母孝这几年,从未让女子近身,昨晚却与这贱婢行了好事!
她一想起来就恨不得将锦瑟活活打死。
“来人,把她衣服扒了,给我狠狠的打!”
丫鬟们应是,按住锦瑟,又是狠狠几巴掌,兜头朝锦瑟白皙细嫩的脸颊扇来。
锦瑟被打得脸颊肿胀,晕头转向,嘴角也沁出鲜血。
她上辈子虽没有子嗣,但为人宽和,一直受人敬重,从未被人如此折辱。
如今被几个下人扒了衣裳羞辱,锦瑟又羞又怒,愤然抬眼。
“你们放肆!这里是宣平侯府,我好歹是老夫人的人,你们这么做,就不怕老夫人责罚吗?”
“呸!一个爬床的贱婢,我就是将你活活打死,姑祖母也不会罚我。”
李静仪又恼又恨,两步上前,扬手想狠狠将锦瑟的脸打花。
“一大早,吵吵闹闹做什么?”
便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
李静仪扬起的手顿住,收起对锦瑟时的阴狠表情,转身欢快扑过去,娇憨的嗓音含着喜色:“灿哥哥!”
是高灿。
锦瑟眼眸蓦然睁大,脸颊烫得几乎要烧起来,连身上的皮肤都泛着难堪羞耻的红。
让他看见自己被小丫鬟脱光了欺凌,日后她的脸要往哪儿搁?
然而高灿的眼睛从始至终都未曾落在她身上,只淡淡看着李静仪。
“我才不在一会儿,怎么闹哄哄的?”
灿哥哥向来不喜欢欺凌弱小,李静仪担心惹他厌烦,朝贴身丫鬟使眼色。
丫鬟会意,忙站出来,“回侯爷,都是这贱婢的错,是她躲在屋里偷懒,我家姑娘不过说她两句,她便不知天高地厚,不将我家姑娘放在眼里。”
简直颠倒黑白,胡说八道!
锦瑟气愤难当。
是她们不分青红皂白打人,如今却想将一切过错推到她身上。 她咽不下这口气。
何况李静仪一个外四路未嫁的表姑娘,哪来的脸面在侯府教训下人?
愤然冷笑:“这里是宣平侯府,我…奴婢便是犯了错,自有老夫人管教,何时轮到外人来指手画脚?”
高灿皱眉,凌厉的目光直直朝锦瑟刺去。
明明只是个丫鬟,身上为何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