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十一:“吴六,你说我去当个行侠仗义,惩歼除恶的江湖侠客如何?”
吴玄恩闻言,伸手便向她额头探去:“你病啦?”
冯十一一把将探来的手挥开,而手落了个空的吴玄恩看着冯十一继续道:“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回青衣阁呢。最起码还有大把银两赚。”
看着吴玄恩语气淡淡,很自然吐出这么一番话,冯十一沉默没有再说话。
离开青衣阁太久,她还真是忘了青衣阁中,还有原本的她,本都是一群什么人了。
冯十一沉默不语,吴玄恩也静坐了许久没有说话。待天色渐暗之时,吴玄恩才问冯十一:“何时启程回西北。”
冯十一:“过两日吧,褚十三说他手头还有些事要料理。走之前,我有件事要托给你。”
吴玄恩:“知道,我会帮你藏好解均的尸身还有那个人头的。”
冯十一摇头:“不是此事。”
吴玄恩疑惑:“那是什么?”
冯十一:“我走后,你帮我看顾好他。我付你银两,就当我下单。” 吴玄恩花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冯十一说的他是何人:“我这不是镖局。”
若是其余事,吴玄恩也就应了,可此事……要是让褚十三知道他派人去保护冯十一的夫君,只怕她夫君死的更快。
吴玄恩颇为为难继续道:“我只是个副阁主,说白了就是替褚十三干脏活累活的。此事,要不你去同他说说!”
冯十一深深看了一眼吴玄恩后,收回视线。
“算了!”
吴玄恩耸肩:“瞧,你也知道褚十三不乐意。就别为难我了。”
离开京城那日,京城下了漫天的雪,冯十一出城时才发现随行的人里没有小云。想想这些日子她也没见到小云,她便问。
“小云呢?”
褚清面不改色:“你从我将那座宅院赶出来那日,我就将她送回西北了。”
此话一出,若是旁人,早已陷入尴尬。可听到这话的是冯十一,没理也要硬占三分理的性子。她当即反驳:“怎么,你缠着我,你还有理啊?”
褚清:“没理,但你伤我心了。”
冯十一坐在马上,斜眼瞪了一眼褚清,撂下一句:“真恶心。”随后便策马而去。
看着在风雪中疾驰的身影,面容妖冶的男人露出一个勾人的笑,随即也夹了夹马肚策马跟了上去。
冷雪扑面,策驰在风雪中,冯十一的脸虽僵,但却觉着畅快。这便是自由的感觉,这才是她本该过的日子。
策马扬鞭,纵驰世间——
出京几日,冯十一纵马驰骋的畅快劲也过了,便放缓了速度。一行人正慢悠悠地走着,忽听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抬眼看,只见一队快马迎着风雪疾驰而来。冯十一眼力好,隔着漫天风雪,一眼就看到那队快马侧旁插着的旗帜。
快马,插旗!
冯十一不假思索勒住缰绳,同时回头沉声道:“让路。”
一直跟在她身侧的褚清也瞥见了那队人马,他眸色微沉,勒住马,随冯十一一同往路侧避让。
不过片刻功夫,那队快马已冲到近前,很快又如风一般从他们眼前掠过。虽只是转瞬,但足够冯十一看清了马侧插着的旗帜。她转头看向身侧的褚清,神情凝重起来:“是八百里加急……哪处边关出事了?”
褚清看着快马消失的方向眼眸深沉,待再转眸看向冯十一时,他眸间又带了笑:“边关之事,与我们又何干。天也快黑了,赶了一日路,也该歇歇了。我们今夜就在驿站住下吧。”
若是往日,冯十一也不会管这些闲事,但今日她不知怎么莫名心慌。
在驿馆落脚后,冯十一睡不着,本想着去找褚十三问一问,没成想,她被拦在了门外。
这么多年,即便是褚清当了阁主,他的任何地方冯十一都是来去自如的。被拦,倒是头一遭,冯十一站在屋外,不由皱眉。
褚十三在背着她做什么坏事?
屋子里,冯十一要寻的人正对窗而立,他身后,一黑衣男子手拿一张小纸,恭顺垂头。
“主子,西北报:半月前,突厥集兵十万压往边境。三日前,抚远军主帅解通在主帐中遇刺身亡,死于一剑封喉,另左手大拇指被砍。疑似突厥人所为。”
对窗而立的人缓缓转身,神色晦涩:“解通死了?”
黑衣男子垂首:“是!另京中也刚来报。”
“什么?” “前夜,京中惊现刺客,一男子遇刺重伤,后金吾卫查,此男子为当年靖北军少帅,郁仲怀。而金吾卫查勘过留下的刺客尸身,已验明,此行刺客乃是突厥死士。”
“郁仲怀?解通?突厥?”
“倒是我小瞧你了。突厥死士?好,既然你要玩这戏码,我便成全你。让京中的人动手吧。”
“是。”
第二日清晨,冯十一还没上马,便先听到解释。
褚清:“昨夜我吩咐下头一些事,下头人会错了意,将你挡在门外了。你莫要放在心上。”
冯十一:“我为何要放在心上。我都不是青衣阁的人了,你议事,把我挡在门外不很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