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叔有自己对待下属的方法,他无需要求顾叔得和自己一模一样。
镇北军军营。
前几日,镇北侯发出请帖邀请郑监军参加宴会,郑颢处理完府衙事务后也不坐马车,直接乘马到军营。
一行人入座后,镇北侯坐在上首,举起海碗对青年监军道谢:“此次粮草能够提前到达,多亏了郑大人在陛下面前为我镇北军美言,本侯代军中将士谢过郑大人。”
说完,镇北侯举起酒碗一饮而尽,虽动作豪迈却没有一滴酒水流出,足见其是真心感谢郑颢所为。
酒水喝完后,镇北侯放下酒碗。
郑颢亦举起身前海碗,姿态不卑不亢道:“镇北军奋勇杀敌抵御北蛮,下官所做之事为职责本分,侯爷无需道谢。”
说完他深眸未动,喉结滚动几下,转眼间以不输于镇北侯的速度,将碗里的酒水喝完了。
一碗烧刀子下去,青年监军脸色未红半点,镇北侯见此,眼底划过几分惊讶。
他笑着夸赞:“郑大人好酒量。”
“不敢与侯爷相比。”郑颢回道。
镇北侯听后笑了笑没有在意。
接着,他对下方青年官员道:“郑大人到幽州府赴任许久,想必解决了不少府衙里堆积的公务,如今也可抽出空闲处理镇北军的军务了。”
此前,青年监军第一次到镇北军军营时,镇北侯未曾表现对他的抗拒,却也没有开口让青年监军接触镇北军的军务。
距今过了些许时日,见青年官员初生牛犊不怕虎,手段利落地办了城内那些与本地望族互相勾结的商贾,镇北侯才将他看进眼里,之后,再得知郑颢为他们美言谋来军粮,镇北侯对郑颢的偏见慢慢减少。
一直防备着监军也不是事,见青年官员和以往监军不同,并非多事之人,镇北侯决定让对方接触一些军务。
即便听见镇北侯愿放权给他,不再把他隔绝在镇北军外,郑颢仍旧冷静沉着神色未变。
他先是同镇北侯道谢,而后开口道:“上次下官同侯爷借的五百位士兵,还有些许事务需要让他们帮忙,请侯爷多宽容几日,待事了后,下官再将他们完璧送回。”
镇北侯闻言,神色一动,显然想到亲兵打听来的消息,原本以为青年官员初来乍到,在受到本地望族的反击后,也该消停些,借着对方递来的阶梯下,如今看来,青年官员显然不会善了。
镇北侯早就想办了那些人,亦想看郑颢如何处着他们,佯装不在意道:“郑大人不必着急,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本侯巴不得郑大人能多留他们几天,管着他们的伙食。”
俩人皆未挑破明面上的那层窗纸,却心下默契地达成某个约定。
酒足饭饱后,郑颢没有立马回城,镇北侯命一位将领进来,转头对郑颢道:“这位是镇北军中的智将平进,郑大人在军中若有何事皆可找他。”
接着,镇北侯对平进道:“郑大人为镇北军监军,你需得好生对待,待会儿,你带郑大人在军中转悠熟悉熟悉情况后,再将监军需要处理的军务交给郑大人。”
平进抱拳道:“是!”
镇北侯转头对郑颢道:“本侯便不陪郑大人了。” 郑颢拱手:“侯爷处理军务便是,下官先离开了。”
镇北侯点了点头,郑颢转身同平进走出营帐。
平进朝青年监军道:“郑大人,军中禁地诸多,您随末将来,莫要走到禁地。”
青年监军身边的侍卫,好似好奇随口问道:“军中禁地是用来做什么的?”
平进转目看向大卓,他五官坚毅,常年行军之旅令他身上带着风沙气息,双眼深邃有神,骤然间目光投射过来,好似利箭般能刺穿人心肠。
可大卓在青年知府手下做事许久,如何会在平进面前破功,见平静没有回答,大卓作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若是违反军纪,将军便不要说了。”
青年官员适时开口:“手下人下乡时同乡间百姓交谈惯了,一时没有注意,还望将军莫要见怪。”
平进收起眼中警惕不再看大卓,本以为他不会说,不想,男子开口道:“军中禁地分为三处,一处关押着敌军斥候,一处乃兵械库、还有一处是侯爷处理军务的地方。”
第一个禁地关押斥侯,平进表现如此重视,那么这些斥候应该不是在前线所抓捕的,而是从镇北军内部中抓出来的间谍,第二处禁地为兵械库存放着全军的兵器,于军队而言,最重要的无非人粮器,是为禁地并不出奇,第三处为镇北侯办公之地,里面必定存放着许多军机要务和要密,这三处地方为军中禁地名副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