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自己已经到达目的地后,司夜侧头朝早已面红耳赤的工作人员轻声道谢。
不,没,没事不,不用谢,选,选手。
直播间内的弹幕达到了惊人的高峰,满屏的感叹号疯狂刷过。
【啊啊啊啊!老婆!老婆!老婆好辣!老婆踩我!】
【呲溜呲溜呲溜!这套衣服谁设计的!啊啊啊啊!这个腿环!啊啊啊!这个小靴子!我尼玛绝了!】
【好涩!好涩!好涩!我是大学生我先亲!啊啊啊啊!我亲!我舔!我亲!我吸!】
【衣服设计师!赏!大赏特赏!】
【嘶哈嘶哈嘶哈,明明什么地方都没有漏,但是就是好涩!嘶哈嘶哈嘶哈!】
【老婆!为了你!我变成狼人的模样!老婆!我爱你!】
【啊啊毛绒绒的脑袋是宝宝!是球球宝宝!宝宝!姐姐亲亲好不好!】
【可爱捏!宝宝!姨姨亲亲你!把你爸爸嫁给姨姨好不好!姨姨会对你们好的!啊啊啊!】
【你们都是馋司夜的身子,我不一样,我是想照顾司夜一辈子!老婆!嫁我!我养你啊!】
弹幕唰唰而过,司夜已站到大厅中央。
沈知安愣在那里,他定定看着司夜腕间那串宝石手链,眼中各种情绪不断交织,不知在想些什么。
艾怜秋向他解释挑战内容。
了解。司夜微微低头,让工作人员再次确认一遍眼罩牢固。
做好准备。
没关系,我自己可以的。司夜轻轻拂开工作人员伸来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猫猫紧紧跟在少年腿边,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像是生怕他摔倒,时不时伸出爪爪扒拉一下他的小腿。
直到来到那幅画前半米的位置,一人一猫这才停下脚步。
这里的主人是位优秀的画家。
他的故乡应该不是这里,像是从很远的地方来到了这里扎根。
那人的一生像是一本摊开的书页在他面前展开,司夜一点点将那些琐事掰开揉碎。
【感觉自己在看什么讲解模式的纪录片。】
【加一。】
【老爷子喜欢吃刨冰哈哈哈哈,还喜欢毛绒绒的抱枕,好反差。】
【真的假的哈哈哈。】
【伊恩先生的家人一直在点头。】
一边讲述,司夜一边随手抚上画框:他
忽然,时间之流中的色彩尽数消散。 大量的信息涌入脑中,不属于他的记忆被灌入脑中,与之一起浮现的是道孤寂的背影。
夕阳余晖之下。
那人坐在花园中对着画布涂涂改改。
似乎是忽然听到了什么声音,那人在这段不属于他的记忆中回过头。
碧绿的眼眸越过时光长河与由他倾洒而出的金线,径直望向了他的方向。
二人的目光错位于这段本就不该相撞的河流之中,也许在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那刻交汇了一秒,也许就连一秒也未曾交汇。
那人反复看了许久,发现什么也没有后,又默默转了回去。
一声叹息将最后的色彩击碎。
司夜愣了愣,微微仰起头。
透过黑色眼罩,他注视着面前那幅高塔,感受空气中那股属于死者的气息。
几乎凝滞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手掌向上触碰画面,冰冷的保护框将指尖与画布隔绝。
宛如一道永远都无法跨越的屏障。
他不在了吗?
带着早就有答案的问句,很轻,很轻。
无人回应。
猫猫绕至少年腿侧,极其轻柔地蹭了蹭。
沉默了得有几分钟,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艾怜秋补充着说完了剩下的挑战内容。
司夜轻轻嗯了一声,依然站在那幅画前。
【怎么回事。】
【老婆怎么看起来有点难过,呜呜亲亲老婆,怎么了这是。】
【额,他们搞这个的可能会和当事人情绪共感上吧,可能是画家情绪不太好,影响到灵媒了。】
一声巨大的钟声在整座庄园内响起。
司夜忽然转身,向着某一方向看去,径直走向过道。
屋内几人相互对视一眼,一齐跟上。
他是不是能看见。
这是在看到司夜戴着眼罩绕过一层层障碍物,最终走到花园内众人心底的统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