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副吞吞吐吐又小心翼翼的模样,该不会是以为我有抑郁自杀的倾向吧?
呃, 就我之前莫名其妙哭泣崩溃的样子,是挺像有精神创伤的病人。
看得出来, 在伴侣生活这方面,她和我以前一样,不然也不会分不清爽哭和痛哭。
不过这种事没什么好骄傲的,我甚至不知道我和祂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
“嗯...这个。”
我的解释被风打断,它沿着腰线向下,似有若无地抚过, 稍一用力, 我便知道那块皮肤一定红肿淤青了。
那个温柔的声音再度出现, 紧贴着我的耳朵,呢.喃细语染上痴妄的味道。
“露露是我的, 这里是我的。”
随风而来的声音若有若无,冷风如幽行的蛇,攀爬缠绕, 巡视领地。
祂的语气越发偏执,“这里也是我的...”
风便舔舐过因发汗而黏腻的皮肤,一寸寸地彰显存在感。
我不敢说话, 闭紧了嘴,害怕随便一个举动都可能刺.激祂带来更多的麻烦,只能抱歉地看了眼艾佳馨。
小姑娘显然意会错了,误以为这是什么难言之隐,善解人意地不再追问了,甚至还有些羞愧。
“对不起姐姐,我、我不该打听这些的。”
风正探行到关键地方,我才准备张开解释的嘴立刻闭上了。
这更加深了误会,她的目光畏缩,犹疑着,微微动了动唇,我没听见她说了什么,或许她还没有勇气说出口。
轻轻吸了口气,我僵直脊背,克制自己做出因本能而生的更多小动作。 等到反应的时间过去以后,我才松了口气,打破餐桌上莫名沉凝肃穆的气氛。
“这个伤,不是你想的那样。”
祂大概是从我的反应里得到满足,终于放弃继续这些本该私密的事情。
我的目光也落回手腕那条灰白狰狞的疤痕上,想了一瞬,开口道。
“几年前我..遇到一场车祸,好像是为了挡住头吧?手就被玻璃扎了,不过也没断,只是骨折了,其实也不是很疼,比断了再接好多了。”
“而且要不是有新闻和住院记录,我压根都不记得这些事。”
看到艾佳馨担忧心疼的目光,我赶紧补充说明。
“当时毕竟受到撞击了嘛,脑袋没什么问题,就是忘了一些事情,都是不重要的,像银行卡密码支付密码这些,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可忘不掉。”
哪怕我是以轻松的语气提起这件事,心还是蓦地一沉,莫名地心慌难受,甚至感觉呼吸都不再畅快。
我将这个情况归类到创伤后应激障碍里面。
风却呜咽着,呼唤我的名字,一遍遍地强调我的归属权。
“露露的哪里都是我的,全部是我的...这些痕迹由我创造,都是我的,都属于我。”
淡淡的血腥气裹在风里缠上了我,一一巡过我身上的淤青和吻痕...甚至是早已好透的伤疤。
恍惚间我想,在这些天的纠缠里,我似乎早被祂的气息彻底浸染了,才会从指尖到发丝,都有着鲜血淡淡的腥甜气味。
不然艾佳馨也不会在见面后,好奇地问我,‘姐姐用的是什么类型的香水,气味好特别啊。’
我家里是有不少香水,不过都是朋友送的,更多的还是关兰摆的香氛香薰,甚至还有一台小型香薰机,专门在入睡的时候打开,用来助眠安睡的。
奚蓉家没有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我也没在出门前喷香水。
洗衣液是很大众的香型,奚蓉不爱太浓烈的气味,买的时候特意选了留香时间短的,才出门就散味了。
风绕着我转了一圈,祂似乎很满意,轻声喃语,“现在露露和我一样了。”
“我们闻起来是一样的。”
祂的声音带着格外满足的笑意,“露露身上,都是我的味道。”
“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露露是我的。”
“只属于我。”
我偶尔会觉得,虽然祂的一些表现确实和故事里的诡魅相同,但祂的行为更类似于野兽,非得在某个地方留下标记,表明这块领地已经被占领。
好幼稚,但我也无可奈何,在祂呢.喃着那些话时,心里都升不起抵抗情绪,只剩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