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宿敌发现我是合欢宗主 第25节(2 / 2)

其中尤以王公子最为嚣张跋扈,色胆包天。他腆着肥硕的肚子凑上前,一双绿豆眼黏在沈闻霁身上,涎着脸道:“美人儿,可否赏脸共饮一杯?本公子已在醉花楼备下上好的酒席。”

沈闻霁胃里一阵翻腾,强压着一拳挥出去的冲动。浓密的眼睫垂下,掩住眼眸中的厌恶,红唇勉强勾起一丝弧度,微微颔首。

王公子大喜过望,短粗油腻的手指迫不及待地揽上那不盈一握的纤腰。

沈闻霁身体瞬间绷紧,精致的眉头蹙起,倒吸一口凉气,紧握的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才强忍着没有当场发作。

为了进这醉花楼,她可真是……豁出去了。

若是平日,这等腌臜货色,连她一片衣角都休想碰到。

借着王公子无人敢得罪的权势,加上沈闻霁别致的伪装,这次总算如愿进了醉花楼。

她本想寻机脱身,奈何王公子如牛皮糖般黏着,非要留她吃酒。眼下时辰也没到,她又不能在醉花楼内生事,要是闹得过大,肯定会被赶出去,再想进来可就难了。

这步险棋,终究是引火烧身了。沈闻霁无奈,只得随他落座。

席间,王公子频频动手动脚,咸猪手数次意图不轨。沈闻霁面上挂着虚与委蛇的假笑,手下却毫不留情,或掐或拧或暗踹,招招狠辣。 偏偏那王公子色迷心窍,竟只当她是性子烈,手劲大些的姑娘,非但不恼,反而更添兴致。他不紧不慢地为她斟酒,绿豆眼里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仿佛眼前这绝色佳人,已是他的囊中之物,有的是功夫陪她闹。

谢昀卿昨日去了合欢宗,却吃了个闭门羹,本想灰头土脸的回去,却发现了魔族蠢蠢欲动的气息。他以为有魔族作乱,一路追查却没发现血液痕迹,忙碌至今,耗尽心神,直至此刻才得空回到醉花楼。

乌奉见他归来,拿着今日暗卫禀告的密报,递给谢昀卿。

谢昀卿眼皮都没动一下,恹恹地说:“琐碎杂事,你自行处置便是。”

“真不看?”乌奉眉梢一挑,语气戏谑,“今日你那位沈小公子,可是来了两趟呢。”

听闻此言,谢昀卿顿时坐直身子,眼尾一挑,眸光从眼尾略过,落在密报上,毫不客气地抢来看了。

“赶出去了?”他抬眼,瞳仁漆黑如墨,嗓音听不出喜怒,“谁下的令?”

“???”乌奉摸不到头脑,一脸懵:“大哥,不是你自己吩咐的吗?如果你不在,不许他踏入醉花楼半步。”

谢昀卿眼睛轻轻眯起,冷言说:“我是让你们请出去,不是赶出去。”

乌奉:“……”

行吧,您老咬文嚼字的本事又精进了。

他哽了一下,无语解释道:“您放心吧,我们那叫一个毕恭毕敬,绝没伤小公子分毫。”

谢昀卿并不太相信乌奉所说的话,毕竟他那些手下他了解,绝不是怜香惜玉的主。

于是,他悄然释放出一抹灵识,去探查醉花楼有没有沈闻霁的灵力波动。如若灵力波动过大,必然是在醉花楼大打出手了,他正好借此机会,前去找她赔罪。

这不探查不知道,一探查,却让他心头骤然一紧。

虽然没有灵力波动,但他察觉到一丝属于沈闻霁本人的气息。

那股微弱又熟悉的气息,正萦绕在一楼喧闹的酒席之间。

沈闻霁居然此时就在醉花楼内?

谢昀卿蹙眉看向乌奉,问道:“你确定拦住了?没让他进来?”

乌奉拍着胸脯保证,甚至夸下海口:“你就放心吧,拦得严严实实的,沈闻霁化成苍蝇都飞不进来。”

但灵识气息的感应格外真实,谢昀卿深知这醉花楼夜晚都不是什么正经勾当,他始终放心不下。

虽然晚上的醉花楼并不由他管理,他也不该出面,但一股难以言喻的焦躁攫住了他。

谢昀卿未及更衣,仍穿着那身玄色暗纹锦袍,面上覆着冰冷的黑金恶鬼面具,循着气息指引,疾步走向二楼回廊。

他站在二楼,目光扫过楼下喧嚣的人群,几乎是在瞬间,便锁定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沈闻霁身着从未见过的女装,玲珑曼妙的曲线在轻薄的月白褙子与水红抹胸下展露无遗。

正与一个脑满肠肥的男子同桌共饮,言笑晏晏。

他没有眼疾,也绝不会认错。

沈闻霁就如他所猜得那样,当真是女扮男装。

握着佩剑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顿,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他抑制不住愠意将剑刃拔了一小截,锋利泛着寒光的剑刃上,映着对面酒桌上沈闻霁仰头时,鬓边那支摇曳的步摇。 她正侧身听着身旁的人说话,月白褙子让穿堂风吹得摇摇晃晃,敞开的襟口露出白皙的肌肤,脖颈在灯影下白得耀眼。

许是醉酒的原因,她的发髻有些凌乱,眼部泛着红晕,笑起来时眼尾上挑,那抹红艳的泪痣本该只对着他的。

谢昀卿握着剑的指节猛地收紧,指尖泛白,剑鞘在掌心硌出红痕。喉间腥甜翻涌,眼底翻涌的戾气几乎要破眶而出,淬了冰的目光死死盯着沈闻霁。

沈闻霁正强忍着恶心与王公子周旋,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到令人心悸的不虞视线在盯着她。

她心头警铃大作,微微转过头,状似无意地扫过目光。

醉花楼内的光线明明暗暗,在斑驳陆离的碎影中,她精准地锁定了那个玄色身影。

男人肩宽腿长,抱着剑倚在墙上,晦暗迷离的光模糊了他的轮廓,显得气质清冷凛冽。

他戴着骇人的黑金恶鬼面具,颀长高大的身影像被镀了层同款釉色,如同鬼魅般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