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徽可不能罔顾自己弟弟的性命。
他当即打断他们的对话,“陛下,该开宴了。”
他的目光朝谢崚这边扫了过来,谢崚见了血,脸色有些白,“孩子们等久了,会饿着。”
谢鸢依然笑着,“将这羊和鱼都烤了,大家分食了吧。”
侍从们很快上前,清理殿中的狼藉。
原以为这段发难就要因此告一段落,没想到等他们都清理完毕了,谢鸢又开口了。
这次,她的发难更加直接,“阿律,近来江北谣言肆掠,说你父亲有反心,你觉得这些谣言是从何而来呢?”
第34章 逼迫
慕容律果真不愧是慕容家的孩子,该正经的时候还是挺正经的。
小说里,慕容家三兄弟一条心。
慕容徽登基后,慕容德录尚书事,替慕容徽坐镇国都,掌管后方,统御百官,协调多方势力,为慕容徽提供一切支持;慕容律后来成为了燕国的大将军,陪伴慕容徽征战南北,开疆拓土。
三个人叠加在一起,是她娘未来的劲敌。
若非慕容徽身死,这三兄弟皆后继无人,慕容家新一代继承人没有培养起来,燕国也不至于到最后失去逐鹿天下的机会。
谢崚看向她的七叔,慕容律镇定自若,不卑不亢:“在下自下江南以来,常听坊间说起一句话,说先太子失音,并非天意,乃是人为,陛下得位不正,在下亦疑惑,这些传言从何而来?”
很好,不解释,并且用相同的方法阴阳怪气回去,慕容律也学会了骂战的精髓。
谢崚沉思,虞兰虽是因为失声而被废黜,但是谁都不知道,他的失声是真的是被吓的,还是因为被人做了什么手脚。
所以坊间也有传闻,是谢鸢给虞兰灌了哑药,才让他失声,好让自己登基。
苏蘅止戳了戳谢崚肩膀:“你叔父看起来很聪明。”
谢崚抬头:“那当然。”
敢一个人出使楚国,是有勇。
巧妙回避化解谢鸢的发难,是有谋。
慕容家的基因还是挺不错的,有勇有谋,不然他今后怎么能成为燕国的大将军呢?
谢崚总算明白,为什么慕容律会嫌自己不聪明了。他十七岁孤身一人出使敌国,入龙潭虎穴,尚且谈笑风生……对了,上辈子她十七岁的时候还在干什么来着?
谢崚单手托腮,其实她也很疑惑,为什么她脑子会不好使呢?是曾经被法制社会保护的太好?还是她爹娘生她的时候把智商吸走了,又或者是基因突变或者隐形遗传什么的……
苏蘅止又叹道:“也不知道你叔父能不能全身而退。”
苏令安曾经跟他说过,谢鸢最讨厌的人就是虞谦,最讨厌别人说她得位不正,她也讨厌别人在她面前提起这些事。
谢崚给他倒了一杯葡萄酒,“喝酒吗?”
“哪来的?”
“不告诉你。”
她从隔壁桌偷的。 小孩子当然不能喝酒,这种是最普通的果子酿,就相当于是用葡萄制成的果汁,还没有发酵,几乎没有度数,不会醉人,喝两杯也没关系。
所以她偷偷摸摸将酒瓶从隔壁一位官员的桌子上拿过来的时候,奉食女官并没有第一时间阻拦。
苏蘅止嗅了嗅葡萄酒,皱眉,将酒杯放到一边,“话说你一点也不担心吗?”
……
与此同时,谢鸢笑了笑,珠玉冕旒碰撞,再次开口了,“使君倒是牙尖嘴利,只是朕疑惑,方才朕来时,群臣跪拜,而你却久久伫立,是不是也是听信谣言,认为朕得位不正,不愿朝朕跪拜,行君臣之礼?”
好一招借力打力,谢崚道:“我娘亲也聪明。”
谢鸢也不再用亲昵的称呼,而是规规矩矩地喊他为“使君”,谢崚明白她的耐心被消耗,不想再过家家地玩闹下去了。
说完这句话,她才缓缓转过身,回答方才苏蘅止问她的问题,“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就算担心,除了干着急,能有什么用?”
谢崚摊了摊手,一脸无奈。
谢崚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她爹娘要吵架,她就算怎么劝也不管用,两族仇怨,不是她一个孩子能化解的。
她也就只能围观她爹娘之间的博弈,和苏蘅止聊聊天,评头论足一下,顺便还磕磕瓜子什么的……对了,说到瓜子。
谢崚问:“你有瓜子吗?”
“有就好了,我也想吃。”这是皇族宫宴,磕瓜子可是非常不雅的行为,故而宫宴上绝对出现任何一粒瓜子。
苏蘅止寻思一下,“不过有密瓜,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