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过程中,诸伏景光在第一线做不了什么,他只“配”在后方进行数据计算。做不了公安的工作,就做你情报通信局的工作吧。
而降谷零更是委屈,他没有情报通信局的这层身份,可公安的工作依然不让他做。他只能瞅着监控器,试图做到不在现场也能掌握第一手消息。
倒是萩原千速据说在整场行动中参与到了一点儿边角料的工作——交通管制。
至于为什么一个东京的警察能在鸟取参与工作?自然是因为鸟取人手不足。
且为了减少参与行动的人员被组织收买的可能性,整场行动调用的人手都是警视厅和警察厅的直属部门。为此,他们前期与各地方警察总署沟通了许久。
日本警察的各区自治制度在此时发挥了反作用。
由于地方警察总署的警察应忠诚地方总署,警察厅虽然有地方警察总署的重要岗位的任免权,但隔了一层之后,命令的传达效率和执行率都有一定程度的衰减,影响了整个行动的进程。
直到警察厅强硬地将东京警视厅的人手调配到鸟取这个小城市,才让其他警察感到信服。
然而,这种全靠“我觉得”别人是否可信的制度,是否存在漏洞呢?这几乎是不用犹豫,完全可以肯定的客观事实。
主观判断就是会出现错误,即便过去的99次都对,也可能在第100次发生错误。
诸伏景光猜测,或许他的第一份任务不是清剿组织头目乌丸莲耶,而是日本警察各区县自治所带来的各种弊端。
如同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曾经遭遇过的一样,朗姆与贝尔摩德顺利进入了boss所在的楼层。不同的是,一个年迈的老人佩戴着呼吸器,坐着轮椅,呆呆坐在窗边。
“你们来了。”经过电子变声的声音也无法掩盖年迈的语调和用词习惯。
“……到我这边来,朗姆,让我再听一遍你这一年半的时间里究竟做成了哪些大事。”
“朗姆”信以为真,向前两步,直直走到那位老人身边,蹲在了他的身边。将自己的视线降低,让自己的头顶展现在高位者的视线之下,是一种表示臣服的方式。
boss显然非常满意朗姆的动作,佩戴在替身身上的发声器发出了带着喘息的笑声。
很快,这种笑声就成了高亢起来的怒斥:“朗姆,杀死贝尔摩德,她是叛徒!她带来了……”
发声器那边的声音变得嘈杂起来,是公安找到对方的位置,已经开始突袭了。
但“朗姆”并没有因为boss受到攻击就无视boss的命令。他起身,拔枪,将枪口对着一床之隔的贝尔摩德。
“既然是boss的命令,那你就去死吧。”
朗姆的语气、动作、神态无疑就是朗姆本人,可扣下扳机之后,枪膛中只蹿出了一朵显眼的玫瑰和若干亮片,飘飘扬扬地落了一地。
贝尔摩德面露嫌弃,向后退了一步,避免被亮片沾上,也顺势离开了枪口的方向。
她朱唇微启,带着些许不被理解的委屈:“您明白了吧,boss。我对组织和您忠心耿耿,那些人根本是朗姆带来的。”
如果乌丸莲耶看到假枪还不明白朗姆是假的的话,那么看到冲进来、手持武器的人也该明白,自己这次算是栽了个大跟头。
“朗姆!你竟然敢——”
“我可是看着你长大,你的家族和组织密不可分。你是要背叛我、背叛你的家族吗?”
朗姆之前交代过,他是组织二代,父母都是组织的人,他从父亲的尸体上接过了“朗姆”的称号。乌丸莲耶这个年纪,说看着朗姆长大倒也没什么问题。
朗姆一步步在组织二把手的位置上站稳,在权力带给他的快感中被钱权美色各种欲望侵蚀,最后生出干掉boss自己上位的想法。 在这一切发生之前,可能年轻的朗姆还受过乌丸莲耶的诸多关照,心中还感激着对方的提拔之恩。
问题在于,站在乌丸莲耶的替身之前,这个笑得一脸酷炫狂霸拽,把朗姆一张大饼脸笑出了邪狞感觉的人,得是朗姆本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