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浅井优树变成了现在这样,那么就有以下几个问题需要解决。
浅井优树因为什么离开驾校?又是怎么离开驾校的?
他与公园一案中的受害者是否有关?放进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宿舍的尸骨是否是他所放,动机是什么?
尸体剩下的部分在哪里?
警方通过dna比对,已经确认死者是失踪了的富泽迦南。富泽家上下震怒,当即拍板决定悬赏1000万日元,只为破案,让凶手绳之以法。
日本法律允许死刑,但真正将犯人判处死刑又真正执行了的却少之又少。看富泽家的态度,凶手就算被抓到、判刑,若不是死刑,在监狱中恐怕也不会有好下场。
浅井优树如今正是嫌疑最大的人,若是没有强有力的证据为自己辩护,他恐怕会陷入牢狱之灾。
而作为与浅井优树有过交流的人,诸伏景光和降谷零认为他并不像是能做出杀人碎尸举动的人。何况副本系统早在他们前往驾校学习前就更新完毕,若身边人有一个杀人凶手,这系统恐怕在他们碰面的第一时间就会发布紧急副本,迫不及待地展现一下自己完全恢复了功能之后的副本吧。
那诸伏景光也不至于到从驾校离开之后,才知道白雾里又多了一个商城这种事。
比起相信没有决定性证据的证据链,他们更相信一心想要拍摄出具有戏剧性人生的系统。
跟着小组成员,将桥洞下的状态探查了一遍。半封闭状态的桥洞下不止浅井优树一个人过夜,还有不少流浪汉躲在这里,四处散发着怪异的腐败味道。
整座桥有三个桥洞,两侧各有一个较小的封闭桥洞,都变成了流浪汉的居所,中间那个还有水流堪忧的小溪流淌。此时处于旱季与雨季的交界时节,若是开始下雨,两侧的桥洞就会被水淹没,不再适宜居住。
曾经有在这里过夜的流浪汉,没有注意到夜晚降雨导致水位上升,被淹死在睡梦中。因此到了这种时候,连流浪汉也不太愿意住在这里,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
“我们询问了这里的流浪汉……两人是昨天晚上来的,与浅井优树没有交流,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来的。他们互相防备,不太进行交流。”
“还有一个人是最早来的,浅井优树也是他救上来的。说他一觉睡醒的时候,发现有人脸朝下躺在河边,还以为人死了。本来想摸摸对方身上有没有什么遗物,结果发现人还活着,问他什么话也不说,和现在一样。就把人放到了桥洞口,不理会他了。”
约莫是看浅井优树身上无利可图,这才让他逃过一劫。
“顺着上游查过了吗?”
“查过了,向上游800米处有一个出水口,驾校训练场下的雨水管排水就是通往此处的。”
“下水管道中有其他功能性建筑吗?”降谷零补充问询道。
公安摇摇头:“整个管道中没有类似功能空间。浅井优树失踪后这几天没有下雨,不然出水管道内部是有可能涨水到较高的水位的。”
也就是说,浅井优树失踪当晚发生了什么,然后通过下水道离开了驾校,之后就被“放置”在了桥洞下。流浪汉救了他,同时也成了他的证人,证明浅井优树在次日一早的时候,不可能施行复杂的计划,将装有尸骨的袋子藏进他们的宿舍衣柜里。
案件中必然存在第三个人,至少存在另一个人,也可能是另两个、三个或者更多。
一切又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这几天组织方面有什么动静?”
“长期观察的几个基地中,有50%出现了周边人流量减少的情况。剩余基地中,有12个彻底荒废,表面营业商卖房离开的,14家宣告破产等待清算,还有3家让员工居家办公,办公场所长期关闭。”汇报的公安人员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从城中城基地得到的数个基地地址,有3个基地的表面建筑在建设中,此次事件后都已经停工。43个试图撤离原地址的基地,已经被剿灭了。”
“人都抓到了?”
“是。不过他们只是搬运工人……对内部情况并不了解。”
【不是组织动的手吗?】
诸伏景光皱眉沉思,他手上的间接证据表明组织绝对与此事有关。可当事人无法回答问题,直接证据又不足,甚至连锁定嫌疑人都做不到。
“再调查下去吧……我去看看浅井优树。” 降谷零在诸伏景光还在与他自己小组的成员对话的时候,就转道去见浅井优树了。这位农村长大的小伙子,如今眼中失去了光彩,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被动地接受一切,却没有任何反馈。
“先送去医院吧,现在这样也问不出什么。”
公安点头,该案件还是交给搜查一课,双方从不同方向进行调查。双方怎么安排人手守着浅井优树,诸伏景光就不插手了。他与降谷零两人蹑手蹑脚地离开,以免被认识的警察逮住,不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