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长本事了,够胆就继续牵着呗?谁怕谁?
挑衅的唇角,轻懒的眼神,灵动恣意与千娇百媚重新回到她身上。纪怀光双眸略微睁大,握住她的手悄悄收紧。
修为已经恢复,纪怀光能感知到身后陈敏儿的脚步越来越近,再近一点,就能看到他牵着子桑的手,做着他一直想做,一直想在师弟师妹、在世人面前做的事。
子桑眼底的笑意更浓,眼神漫不经心。
对抗路选得好啊,她根本不怵的。
迎着她的视线,纪怀光不躲也不避。
他喜欢独享她全部注意力的时刻。
陈敏儿越走近越觉得不对劲,怎么她叫了师娘和大师兄,两人都不回头的呢?难道海里有什么好东西?
她不禁加快脚步,在即将凑到两人身后之际,隐约瞧见大师兄手臂从师娘那边一晃而过收回去。
纪怀光从容转身,后退两步给她和子桑让出说话的距离。陈敏儿心中疑惑,眼花吗?怎么感觉大师兄刚才好像在牵师娘的手?
一定是错觉,大师兄怎么会牵师娘的手?她肯定是被沙皮狗给气的。
眼见着大师兄与师娘神色如常,陈敏儿更加坚信自己眼花了,传话说船长找师娘有事。
船舱走道里,沙文瑞端着一碗汤药正要给郑莞凝送去,这会儿一个喷嚏,险些把汤汁给溅出来。
谁啊?谁在念他?
师尊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比他还先知道郑岛主去世,并嘱咐他照顾好郑莞凝,说郑姑娘以后会成为他的师妹。许是过于伤心,郑姑娘一登船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问了卓轩有没有什么药用的法子帮帮大悲之人,卓轩给了他这个方子。
哎,这会儿他本应该去看看师婶在干什么的,不过也不急于一时。郑姑娘痛失亲人,照顾同门比他这点心思重要。思及于此,他深吸一口气,朝郑莞凝房间的方向走去。
甲板上风大,海风依然是方才的海风,没有什么不同,子桑却莫名觉得轻快不少。
跟着陈敏儿前往船舱的方向,错身而过之际,她似笑非笑瞥纪怀光一眼。
小样,还不是怂了?
纪怀光半垂着眼眸,似是没瞧见她的神情。待她只留下背影,眼底这才泛起一抹不算明显的温柔笑意。
他知道她想看他服软,他便如她心意。
远洋船上下各两层,共计四层,纪怀光敛去笑意,抬头望向远处立在顶层甲板上的卫沧、卫溟、莫子期三人。
逆着光的三道人影一动不动,他定定注视一眼,迈腿离开。
卫溟当即气得不行,他早就发现我们!故意牵子桑的手给我们看! 纠正一下,是故意给你们俩看,我不过是刚好出现在这里而已。莫子期一脸看戏的模样。
卫沧!我刚才要阻止纪怀光,你为什么拦着?卫溟转移目标。
你不想知道他会放肆到什么程度?卫沧没理会身旁快要气炸的胞弟,视线跟着纪怀光的身影。
现在知道了!卫溟咬牙切齿。
故意当着旁人的面做这种事,连自家师妹来了都不撒手,何其大胆!何其无耻!挑衅,妥妥的挑衅!
不行!我一想到这么个心机深沉的人在子桑身边虎视眈眈就难受!
与银霜长老或者沙文瑞都不同,在纪怀光身上,他感受到极强的危机感。不仅因为纪怀光身上某种超出其身份与修为的深沉与镇定,更因为刚才子桑没有收回被牵住的手!
难受有什么用?他才是和子桑朝夕相处的那个。卫沧话里难掩落寞。
从前觉得论与子桑修成正果,他或是卫溟均比纪怀光更有可能,然而事实却是,光只想到子桑可能在纪怀光的死缠烂打下,有那么一瞬间动心,都会让他苦涩心悸、寝食难安。
一旦确定心意,便希望她的目光独为他停留。明知贪心,却依然无法遏止欲念疯狂滋长。
虽然人家天时地利占尽,不过照我看,你们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