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有何处不适?”守在一旁的灵隐倾身问道。
“好多了,多谢二位姑娘救命之恩!”齐雪挣扎着道谢,目光触及窗外漫天霞光,倏然想起家中薛意,“糟了,我夫君还病着,等我抓药回去……”她强撑着要下榻,忽又咬唇问道:“姐姐,白日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灵隐将早已备好的紫檀木匣推至她面前:“主上马匹一时受惊,误伤了姑娘。此物聊作补偿,万望姑娘海涵。”
其实慕容冰早将这场意外抛诸脑后。此刻他正倚在软轿中把玩玉璧,连眉梢都未曾动一下。
齐雪见匣中竟是五根黄澄澄的金条,吓得连连摆手,心中那点要寻仇的劲儿一下没了:“使不得!原也不是他的过错。”
她低头欲整理衣衫,却瞥见腰侧淤青上那片未干的草绿色药痕,只觉伤痛竟已去了七分,不由惊喜道:“这药当真神效!我……我好像也用过类似的!”
灵隐眸光一凛,指尖无声按上袖中短刃:“姑娘在何处用过?”莫非此女与宫中有所牵扯?
齐雪浑然未觉,回忆道:“就是我夫君给我用的,他说里头加了蒲黄什么的……”
“蒲黄?”灵隐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险些失笑。
那可是主上身边医师秘制的续命灵药碧凝露,何其珍贵,怎会与那等寻常草药相干?面上却不动声色:“娘子想必是记差了。”
齐雪心下记挂薛意,匆匆整理好衣衫,说要去给夫君抓药。临出门时,她还不忘回头,朝灵隐感激一笑:“姐姐,定要替我谢过你家主子!”
二人下楼收拾街面残局,乐隐见灵隐神色怔然,轻声探问:“灵隐姐姐,您似有心事?” 墨衣女子望着渐合的城门,只将袖中那只温热的药瓶攥得更紧,仿佛要从中汲取一丝早已消散的温度。
“无妨。”她敛下眉眼,声音轻得似一声叹息。
“只是……想起一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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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隐对故人并不是爱,只是共事多年同甘共苦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