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你们厂看门的大爷都说你是厂里最俊的。”钟娴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对面悠哉吃豆花的人,都怀疑今天是不是和大爷说的话被她听到了,因为她明明就不是会讲这种话的人。
冯清并不气,难得好心情的抬头眼里含着笑问:“是吗?那大爷还和你说什么了?”
“说我也好看,和你一看就是一路人。”钟娴傲娇的语气说完后,还觉得不到位,还撩了下头发。
“大爷会说这种话?”冯清一脸的难以置信又追问:“这话是大爷说的还是你自己说的啊。”
吃完豆花后,天开始暗,有些晚了快回家吧,两人迎着最后一点天光赶路,夜晚的温度又凉了几分,幸好都穿了外套不然这会儿还有点冷。
一开始她们是并排骑的,后面钟娴故意落后了一点,她骑在冯清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因为骑车的速度较快,风把衣服吹得鼓囊囊的,模糊了她身廓,但钟娴还是能看出来她的消瘦,甚至于她身上的那种孤寂和哀尘。
钟娴很心疼这样的冯清,眼前这个人的背影开始模糊,一些新的画面从脑海里跳转出来,她仿佛看到了这几年不同的冯清在这条路上往返,在春天的绿意里她或许扎着马尾;在夏天的晨曦里迎着彩霞;在秋日的漫天昏黄里;在冬季的萧索寒冷里裹紧围巾只露出眼睛,那个人的背影却始终如一。
有些东西一旦打开就如洪水猛兽袭来,那些年错过的冯清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姿态才长成如今这般样子?
她问不到答案,也不知该向谁开口问一声实话,她知道就算去问当事人,那人也断然不会如实相告。
她的隐忍是刻在骨子里的,她的经受的委屈和磨难仿佛只是饮下的一杯白水,哪里需要诉说和记挂。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她在自己心里放了的那场烟花,久久都无法落幕,她对于她的心疼,从身心包围住整个人,让她无法得到喘息,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漂浮的木板,须牢牢抱在怀里才会觉得安心觉得好过一些,对她的疼惜也才能冷静几分。
在这个万物开始凋零的季节里,有一个东西在钟娴心里如野草般蔓延生长。
她加快速度冲到她的旁边似没头没脑的说了句:“路很长,我们要慢慢走才走的稳。”
冯清不解疑惑的望向她,像是没听清一样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