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隐手指抚上朱巧眼尾,她没有拒绝,他才小心拭去她眼睫上的泪珠,像擦拭一件精美易碎的瓷器。
“你去哪儿?”她刚哭过,声音不免闷闷的有些鼻音。
慧隐垂眸,他做错了事,“是我不好,对不起,我去外面不扰你。”话罢他便想走,手腕却被她攥得更紧。
他虽疑惑却还是不敢与她对视,“看着我,慧隐。”
他把头扭得更远了。
朱巧简直要被他气笑了,她重复了一遍,声音依旧如她性子般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
慧隐这才慢慢对上她眼眸,朱巧倒吸了口凉气,他的眼睛不知何时被红色占据,是心魔状态的他!
朱巧看见他这样,也顾不得她还在生气,她抓着他手急切问:“你可有感觉什么不适吗?”
慧隐闻言竟是撇过头去,哑着嗓子否认。朱巧见状更急了,生怕他不说实话自个儿在忍。她素手掰过他头颅,却不期撞进一双含泪的红眸。 “你……”
她只说了一个字,那眼眸似乎已盈满了泪水,泪珠不堪重负滑落,在他面容划上一道痕。
慧隐欲转头,不想让朱巧看见他如此模样,捧住他脸的手却使了劲,力不大,但足以让他缴械投降。
“哭什么?”朱巧问,“不应该我哭吗?”
一场酣畅性事后两人都在哭,搞什么。
慧隐听了泪水掉得更凶了,他没有抬手擦,而是倾身抱住了朱巧。温热的泪滴落至朱巧颈窝,与之而来的还有他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巧儿。”
朱巧感受着颈窝那片的湿润,她叹了叹气,抚上他肩胛,轻拍,“我原谅你了,不哭了好吗?”
心魔状态下的他是个爱哭鬼。
慧隐停了一会儿后出声道:“巧儿,我害怕。”
朱巧努力扭头去观察慧隐神情,奈何他抱得紧紧的,朱巧尝试无果,遂抚着他肩追问,“你怕什么,我不是一直在吗?”
他松开她,泪水洗过的红色瞳眸宛若一块宝石,他以这样的眼睛认真凝视她,“正是这样我才更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