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巧白了脸,身子一晃,喃喃道,“他是为了我……都是我……”
方丈连忙止住朱巧,“施主不必自责,若不是施主及时阻止他,慧隐怕是真会杀了那树精施主。”
朱巧脸色依旧难看,“说到底还是因为我。”
“你虽是他破戒之因,”方丈说,“若施主能在他身边加以规劝,你也是他守戒之果。”
朱巧闻言,神色郑重,冲方丈行了一礼,“我定尽全力去做。”
方丈颂了句佛号,“虽有施主在慧隐身侧约束他,但心魔诡谲,有一味药材可辅佐他控制……”
“冰凌花。”朱巧接上方丈未尽之语,在慧隐闭关的时候,寺庙的藏经阁向她开放,朱巧也没闲着,一有空便去藏经阁翻阅书籍。
佛药与平常的岐黄之术不同,朱巧翻阅医书时,倒也令她受益匪浅。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找到了一味可压制心魔的药草,正是冰凌花。
方丈向她投来赞许的目光,他颔首,“正是,冰凌花生于西山雪域极寒之处,每年十二月一开,算算时间,若现在出发,正好赶得上。”
朱巧再次对方丈行礼,方丈回以一个手掌合十佛礼。
大殿内,慧隐跪得笔直,眼眸一眨不眨望着侧殿的方向,不多时,一道纤细人影缓缓出现。 慧隐打量着朱巧的脸色,见她神色如常,内心刚松了一口气,方丈同时出现在门口,他沉声唤慧隐,“来。”
慧隐站起身,即使跪了许久,他身姿依旧。经过朱巧时,他抬手勾了勾朱巧手心,朱巧笑开,朝他点点头,二人眼神交汇,里头的情意齁得一旁的慧能起了满身鸡皮疙瘩。
朱巧向慧能致意告别,孤身回了暂居的禅院,点上一盏烛火,等待慧隐的归来。
更漏悄然划过几个刻度,白蜡泣泪,夜深了,朱巧抵不住侵袭的困意,伏趴在桌案入眠。
闷热了半夜的天忽而吹来一缕清风,昏黄烛火一跳,房间陡然陷入黑暗。朱巧似有所感睁眼醒来,恰好接住一件犹带体温的衣服。
她没有起来点灯,手腕顺势往上搂住来人的脖颈,她的嗓音还带着初醒的醉,软玉般道:“你回来了。”
慧隐回搂住朱巧,在她额上印下一个柔情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