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软虽是遮着面,穿着布衣,可周身一股莫名的气势,让人不敢在她跟前造次。
此时的阿软正皱着眉,不时看阮文耀一眼。那人在山里那般单纯的一个人,才下山一趟,这些人不是逮着他说荤话,就是约他逛窑子。
好好一个干净得什么都不懂的姑娘家,都不知道要给教成什么样子。
她想着,得赶紧和爹说,早些回山上去。
可别让阮文耀在这里学坏了。
至于那些守节、自戕的话,她也就听听,原来她还觉着就应该这样,如今她是试过的人了,刀子架在脖子上,她那时也没下得了手。
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子,只是想活着罢了。
给她山一样高的道义,真有什么事时,也不见得能盖过求生的本能。
阮文耀也偷偷看着她,他似乎有些明白阿软对他的抗拒。
终究阿软不是心甘情愿给他当媳妇儿,他和他爹其实和窑子里的人一样,趁着阿软落难逼着她当了这个媳妇。
阿软心里肯定不情愿。
阮文耀深吸了一口气,去到院子里,他越想越气,忍不住打了自己几巴掌,心里恨自己,明明只是想护着她。
让你嘴欠,听了别人几名荤话就乱来。
“你干嘛?”阿软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阮文耀有些无措的捏着自己的手,不敢抬眼看她。
“你是傻吗?脸都打红了。”阿软也是无奈了,瞧这人神色不对,一出来却见着他傻子一样,把自己脸都要打肿了。
“对不起,我以后不乱说话了。”阮文耀小声说着,一副马上要哭的模样。
阿软叹了一口气,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也难怪别人想轻薄他。
她若是稍微坏心肠一些,还不知道能把他欺负成什么样。
她拧了凉帕子敷在他的脸上。
瞧他那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受气包小姑娘。
阿软原鼓足了勇气想着,她左右也不想嫁人,一直给他当这摆设也不是不行。
可再做什么违背天纲的事,实在是做不到了。
阿软隔着凉帕子捂着他的脸,一时不知道拿他怎样好。
和他说真相,怕他想不开。
不说吧,真怕他走歪了。
可能她得去问问爹,他到底是怎么计划的。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出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