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风忱此时也已经跟了上来,他按下阴曲流手中的斩神刀,走到东门卫的对面两步远的地方站住脚,“你说你是谁?”
“娘亲,这就是我那可爱的弟弟吗?”东门卫回头看向月青玉叶,笑着问道。
月青玉叶没有回答,她的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仿佛院子里又开始下雪了,冻得她有些不能自已,她的身体有些受不住。她一直盯着东门卫的脸,嘴唇张开合上,合上再张开,就是发不出声音,连个简单的“是”字都说不出口。
此时无声胜有声。
阴曲流觉得再问他是不是月青玉叶的儿子就是在浪费时间,所以直接跳过了这一步,问:“既然她是你娘,你刚才为什么要杀她?”
东门卫仰天大笑了几声,对阴曲流回道:“我?为什么杀他?你可以问问她,为什么要杀我?她是我娘,她却亲手杀了我,你们能相信这是一个娘亲做出来的事情吗?他为了让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小的顺利的活下来,她用我去献祭,她用我去献祭啊,她用我去献祭给无功之界,保了她第二个儿子的命。你问问她,为什么?我就那么的让她厌烦吗?我就那么的让她痛恨吗?我就那么的该死吗?”
邪风忱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点什么,可是他看到月青玉叶脸上的痛苦的神情就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东门卫说的都是真的。
他真的是自己的哥哥。
月青玉叶抖了许久,点卯看不过去,匆忙从屋子里拿了斗篷给她披上,将她揽在了自己肩头,“主子,你别慌,大家都在。”
月青玉叶点点头,让自己深吸了几口气,缓缓开口,“你是当年的那个孩子?” “怎么?我还活着,你失望吗?”
“不,我很开心,你能活着真好。”
“不,我觉得不好,因为你也活着。娘亲,你当时不是说要陪着我一起的吗?为什么走着走着你就临阵脱逃了呢?你知道那里有多冷清吗?你知道那里有多孤独吗?你知道那里有多让人心力憔悴吗?你知道我是怎么熬下来的吗?你不知道。你只记得你肚子里的那个小的,你忘了我也是你的孩子。我也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一块肉。你舍弃了我,舍弃的干干脆脆,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月青玉叶不顾点卯的阻拦,缓缓走到东门卫的身前,柔声问道:“你能活着我真的很开心。孩子,是我对不起你,你想要做什么都行,冲着我来,他是你弟弟,他不知情。”
“呵呵,我为什么要冲着你来?如果没有他,你会想着抛弃我?你会想着把我送去那个鬼地方?我要恨的是你们,你们一个也不会少。你没有资格教育我该怎么做,你不配。”东门卫一改在阴曲流面前的唯唯诺诺,他昂首往前走了两步,和邪风忱四目相对,微笑道:“重新认识一下,我的好弟弟,我是你的亲哥哥。”
邪风忱的眼中除了震惊就是无措,他的手指在身侧微微的蜷缩了一下,很快就被人夹在了自己的手中重新舒展开来。
阴曲流将人往后一扯,自己对上东门卫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