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步睿诚听到了闻夕言说的话,眉宇之间,很是不屑,“我一个人……你都,受不了……”
“你给我活下来,听到没有?!”闻夕言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上半身拽了起来,眼睛血红地瞪着他,“听到没有?!”
“听、听到了。”步睿诚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他已经伤得这么重了,身上被插满了管子,似乎往外渗着黑色毒液,五脏六腑像是别人的了。
可心却很痛,静静地凝望着闻夕言。
闻夕言已经把他放下来了,一下下捋着他的前胸,紧张地看着他,眼底一片青色。
原来,我要走了啊。
步睿诚一眼不错地看着闻夕言,努力睁着眼睛,苦笑道:“还算……可以了,你在我……身边。”
有很多战友,昨天还把酒言欢,称兄道弟,第二天,就是躺在地上的一个数字了。
他还有这样可以跟爱人静静告别的时刻。
“什么可以了,这就可以?”闻夕言斥道,“不可以!”
步睿诚忍不住笑了,他喜欢看闻夕言生气,最喜欢看他生气地乱说话的样子了。
“你还笑,步睿诚,我一点都没跟你开玩笑!”闻夕言深深地看着他。
步睿诚点了点头:“其实吧……这辈子,很值了,你躺在……我身下的那天,对我来说,就圆满了……”
“我没有圆满,”闻夕言听出他在告别,不禁声音哽咽,“……我还没躺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