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丁一劭终于由衷地佩服起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不过……你那时才多大啊。”
倒退七八年,凯文逊还未成年,心思谋算竟然已经如此歹毒了。
凯文逊邪邪地一笑,自嘲道:“受苦受难的孩子早当家。”
丁一劭点头称是。
画面一转,二人已经坐到了方倾的诊疗室里了。
方倾把门反锁好,坐回到了座位上。
“你们俩要喝茶吗?”
凯文逊摇头,丁一劭更是摇头,纳闷地问凯文逊:“你说换个地方聊,就换这里了?”
“是,我对我的副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凯文逊道。
方倾拿着纸笔,一副要记录口供的样子,问丁一劭:“丁总,我就开门见山了,时间紧急,你们俩竟然已经过来了,说明你已经被说服了,现在,我开始提问——”
“停,”丁一劭说,“你跟我,是另外的算法了。”
“丁总,李茉莉的预产期是明天,你还跟我谈算法?”方倾道,“孩子们现在还在李茉莉的肚子里,明天,可就在我的手里了。”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等着我,”丁一劭道,“所以,你要你保证他的分娩顺利,孩子们都是其次,首先,李茉莉必须平安无事。”
“我保证。”方倾说,“我有这个信心。”
“好,你们俩还要给我保证,你们抓俞格,杀俞格,都不能把我们供出来,我可是有老婆孩子们的人,拖家带口的,起码短时间内,我不想让他们承担风险。”
凯文逊和方倾点头。
“第三,我不想你们在驻地开战。我岳父们和两个大舅哥……”
“你快啰嗦死了!”凯文逊急了,“你想在驻地我还不愿意呢,驻地是水星文明与财富的集合与象征,驻地亡了,水星也就亡了!”
方倾说:“我可以问了吗?”
丁一劭点了点头。
“丁总,你是怎么快速分辨出俞格是俞格的?”方倾问道,“那天若不是你识破了他,他不会从楼里跑出去。”
丁一劭道:“他伪装的脸无懈可击,那天他也是装成肖思恩把我叫出去的,连说话的语气、内容,都没有漏洞。”
“那你是发现了什么?”方倾问,“气味?”
“不是,这个我说了你们可能不信,但真的是一种直觉。他的眼神,怎么说呢,鬼气森森的,瘆人,没有温度和灵魂,”丁一劭说,“我都是跟他对视一眼,才会觉出不对来。” “眼神没有灵魂,”方倾一边做着记录,一边问道,“那你是从他眼睛里看出的吗?”
“也不完全是,还是他的部下叫错了我的名字,我才去看他的眼睛,”丁一劭道,“平时我也不会那么去瞪一个alha的眼睛。”
方倾皱了皱眉,这么说对俞格的真身的判断,没有一个完全的参照,丁一劭兵王出身,又东躲西藏了好几年,自然有这个警觉性。
“不过还有一招,是我觉得比较有效的,”丁一劭说,“突然大喊他的名字。一声‘俞格’喊出去,那个浑身一顿的人,不就是了?”
方倾写到这里,抬头看他:“你是不是骗我?”
“我儿子们都要在你的手上了,我敢骗你吗?”丁一劭道。
凯文逊和方倾对视一眼,忽然凯文逊站起来,走了出去。
“怎么,要跟我单挑啊?”丁一劭不羁地笑着看着方倾。
“丁总,上回你寻死之前,告诉我什么,你还记得吗?”
丁一劭看着他:“什么?”
“你让我离婚。”方倾说,“我现在已经离了,于浩海也恢复了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