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把她从乡下宅子接回来后,她假意悔过,向他和老妻认错,保证不再惹祸,结果一转身,便向皇上邀功!
她可知其中利害关系?
就欺君罔上这一条,足以让韦家万劫不复。
“呵呵,如此,甚好甚好。”慕容弘德笑得慈眉善目。
倒是让韦坤一时也料不准皇上是有何打算了,难不成,他今日心情好,原谅红裳和韦家的欺瞒之罪了?
只有站在慕容弘德身边的聂文崇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们这位皇帝怕是险些把后槽牙都给咬碎了吧。
慕容弘德的疑心病不是一般的重。
此番放出韦红裳,可不是什么善心之举。
再结合下之前,苏贵妃闹过文禄阁之后,皇帝立刻就将原本已经被禁足的永宁公主召进殿中,密谈到深夜。
第二日,苏贵妃和永宁公主便不再闹了,一个积极筹措起婚事事宜,一个还安心准备起了嫁衣。
随后,便是春蒐之前。皇帝私下召来韦坤,询问韦家那个被罚的女儿近况。
他若是所料不错,皇上削掉淮阳王的计划必是要提前了。
这里头,要说没有苏贵妃和永宁公主的影子,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不知道她们究竟说了什么,才能让皇上改变主意。
所以,最近皇上对韦家多加忍让和关照,安抚韦坤,就说的通了。
要不然,管你韦红裳是不是拿下乌苏那的大功臣。你女扮男装进军营,便是欺君罔上,你在圣上面前为了争功劳,引发萧墙之祸,如此急功近利,自私妄为之人,对待父兄尚且如此,还能指望你效忠皇室?
要不是有韦家这个靠山,眼下,你在皇上面前就是死路一条。
皇室是需要有大才能之人,但若是大才能之人不得信任,宁愿杀之,不可任之。
聂文崇眼观鼻,鼻观心,完全置身事外,看着她如跳梁小丑般在皇帝面前卖弄自己的能力,心里头还真有些同情起韦坤了。
慕容弘德将目光投向李清,“怎么,老四没有上榜?往年骑射,他可是当仁不让的前三啊。骑射功夫比之太子,丝毫不逊色。” “父皇有所不知,四皇兄哪里看得上这春蒐,他来此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没等李清回禀,五皇子慕容元逍已经摇着折扇,一副风流倜傥公子哥的模样晃到了跟前。
慕容弘德最是见不惯这个像浪荡子的儿子,可架不住他嘴甜,把太后哄得眉开眼笑的。
但在他看来,这儿子最没出息,正经事不干,就知道遛鸟逗狗,行走于一众女子之间,左右逢源,好不自在的模样,完全没有一点血性。
“他可是你兄长!”慕容弘德语气不善道。
慕容元逍这才收敛了些,小声嘀咕道:“四皇兄眼里只有聂家小姐,哪里瞧的上这春蒐,今日,更是连影儿都没瞧见。”
慕容元逍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
“儿臣叩见父皇。”
慕容元嵘挤进了人群。
和慕容元逍一对比,后者刚随意插嘴,也没向皇上行礼,就是失礼了。
别说这是自个亲爹,不在意这个。
是亲爹,但也是大盛朝的皇帝,更何况还在众目睽睽之下。
老五就是不如老四懂礼数。
“起来吧。说说上哪去了,你五弟怎么说在草场没瞧见你?”慕容弘德明知故问道。
慕容元嵘站起身,咧嘴一乐,凑上前道:“父皇,每次见我都是前三,都看够了吧?您这奖品,儿臣拿的也够多了。总得给别人些机会吧?要不然,儿臣怕是要遭人记恨了。”
慕容元嵘转身瞥了眼站在一旁的慕容元逍,“老五,不是哥哥说你,你得感谢我才对,怎么还能背着我,在父皇面前告黑状?”
“要是没有我让你,你怎么有机会挤得上前三。”
“你!”慕容元逍被他嚣张的模样气得够呛。
“好了,所有皇子公主之中,就你脸皮最厚,就这么自信能拿前三?”这么一插科打诨的,慕容弘德倒是被他逗乐了,语气也轻松了许多。
“我的骑射,可是父皇亲手所教,那是自然。”挺了挺胸膛,简直不要太自豪的模样。
瞧着这小子颇为自豪的模样,慕容弘德也忍俊不禁,说是他亲手所教,不过是当年,他见老四是个习武的料,比之太子等人根基都要好,又极爱练武,他便多指点了下。
说是他亲手所教,倒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