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就知道了。”
二十分钟后,周小满与余安邦到了黎定国的病房。
“余大哥,你怎么来了?是特意来看我的吗?”
小黎见到余安邦,非常激动,一窜就跳下了床。
把余安邦吓了一跳。
“你别乱动,我听我媳妇说,你伤到了。就来看看你。”
“我没事。”小黎笑得一脸灿烂,“都是他们大惊小怪。你能来实在是太好了,我在这躺着都快发霉了。”
周小满忍笑:“你别喳喳呼呼的,要是躺着难受,就下地走一走。”
“真没事,”小黎拍着胸脯,用力证明自己的强壮,“就是昨天晚上有点头晕,今天起来一点事都没有。我想出院,医生不同意,说至少得到明天。医院实在是太无聊了。而且你是不知道,一到晚上,阴森森的,我吓都要吓死。没病都要住出病来。”
余安邦也被逗笑了。
“别贫了,”周小满把一兜苹果放在了床头,“要不要吃点水果?”
小黎顿时苦了脸。
“别,千万不要给我水果吃。我吃怕了。你们不知道,昨天我妈过来,那水果——”
“定国啊,妈妈跟奶奶他们来看你了。”
随着门口中年女人的嗓音响起,病房里哗啦啦,又进来了三个人。
周小满回头,发现舒珍珍在其中。
她扶着一个老太太。
老太太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穿着深棕色的夹克立领大衣,显得有些严肃。
站在老太太旁边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女人。
初冬里,中年女人上身是一件深蓝色的夹克,下身穿着一条半截毛呢裙,脚下踩着黑色的小皮鞋,相当时髦。
看外貌,与舒珍珍有几分相似,应该就是他们的妈。再仔细看,又觉得有点眼熟,应该是在哪里见过。
果然,小黎叫了声妈,又喊了声奶奶。
两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就将小黎围住了。
奶奶摸着小黎的头,一脸怜惜,说了一通孙子可怜之类的话。
妈妈就含蓄一些,只是问儿子睡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要不要喝汤之类的。
舒珍珍则是规规矩矩扮演着一个好姐姐的角色,时不时在旁边见缝插针地问候几句。 “好啊好啊,真是反了天了。一个乡下来的,伤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你跟我家珍珍是一个班的吧,我告诉你,这事没完。”舒梅气急败坏,“昨天听我家珍珍说,你为了跑第一名,看着有人来了,还直直冲过去,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不把别人的命当命。”
“偏偏我家珍珍还劝我说,你年轻不懂事,让我算了。我当时念着你年纪也不大,就不想多计较。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犯了错不但不知悔改,还牙尖嘴利,现在竟然敢当面顶撞老人。要是不教你做人的道理,你怕是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舒梅嘴皮子利索,一眨眼间,就把周小满说成了无理取闹的乡间泼妇。甚至连周家的父母也顺带捎上了。
这下子,别说是周小满了,余安邦气得撸起了袖子。
看到那鼓囊囊的肌肉上爆起的纹身,舒梅眼皮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你,你要做什么,”她色厉内忍地嚷嚷,“我告诉你,这是医院,我们有熟人,你别乱来。”
“余大哥,对不起。”小黎这时候才有机会插话,“我,我回头一定好好说我妈。你们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