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迪气恼:“值得吗?他只是一个炮灰。”
它还以为宿主足够冷静理性,现在看来,他简直是冷静理性地去做傻事!
“值得。”沈隋玉答得干脆,眼睫垂落,泛起一点温暖的笑意,“还记得吗?我说过,他很像我一个朋友。”
帮迪顿了顿:“……谁?”
“我真正的发小。奇怪,之前居然会把他忘了。”
“但他不是什么大提琴家,是个业余的键盘手,理想是组乐队。我的钢琴就是跟着他一起学的,他是个笨蛋,学得没我快就耍赖,要我给他陪练。”沈隋玉兴致勃勃地介绍,“他还给你铲过猫砂呢,当初给你绝育也是他带去的。”
帮迪:“我?”
沈隋玉:“嗯……我养的银渐层小猫,帮迪。”
“……”
“直到大学我们关系还是很好,哪怕不在同一所学校,他每周也都会横跨半个城市来找我。”
“可惜……不记得后来为什么走散了。”
嗓音低缓下来。他仍旧没能记起二十一二岁之后的事。
帮迪的思路被他带偏了,疑惑道:“你怎么知道后来走散了?”
他习惯性地摩挲着右手腕处光滑的皮肤,手指顺势覆上胸口,沈隋玉侧过头望向窗外晴朗的天空:
“因为我想起他的时候,这里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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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震荡需要静养,沈隋玉没醒多久就又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一个人影坐在他的床头,抚摸着他的脸,一声不吭地盯着他。
“欢辞?”刚睡醒的嗓音微微沙哑,沈隋玉发现他对这种毛骨悚然已经有点习惯了。
且疲于应对。
“为什么。”对方的嗓音比他更哑,透着诡异的温柔与平和,“学长为什么要为了他受伤?你就那么在乎他?”
他的手指很凉,贴着沈隋玉的脸颊像某种细长的爬行动物,似乎在寻找一个缝隙钻进他的血肉深处。
沈隋玉心头弥散上淡淡的失望和无奈,叹了口气,对他撒谎:“我以为……是那些混混给你灌的哑药。”
房间陡然安静下来。
沈隋玉听到了林欢辞沉重的一呼一吸,和嘶哑崩溃的哭腔。 湿热的呼吸印在他的脚踝处,如接吻般缠绵悱恻。
林欢辞的嗓音像干涸枯竭的土壤,用尽最后的营养绽放出一句深深扎进心底的话:“我真的好爱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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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隋玉走进洗手间,飞快锁上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有点累。
而林欢辞还想要留下来陪房,他该怎么拒绝呢?
“强硬点会被惩罚吗?”他有气无力地问。
脑海中,帮迪抖了抖耳朵,坐得很端正。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