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萧炅一直看着长安的方向。
他以为李林甫会到来。
眼看着墓室已经被挖开,天已经黄昏。
周围人山人海的百姓,道路却不见人影。
李林甫始终未至。
萧炅的心逐渐变凉……
一阵惶恐涌上心头,这种感觉他曾经有过。
像是他被吐蕃杀得丢盔弃甲,骑马逃窜。
又像是曾经被吉温绑在柱子上,用鞭子抽打。
“他太聪明了!”
李瑄在李适之耳边轻道。
李林甫得知李适之主动介入,知道木已成舟。
他来也阻止不了。
如果他一意阻拦,李适之绝对会立刻上书兴庆宫。
皇帝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
那时,李林甫将无法收场。
权衡利弊,李林甫调回车马,做好壮士断腕的准备。
“有七郎在,为父心中甚安!”
来渭阴乡的时候,李瑄就断言李林甫不会来,果然应验。
此时李适之对李瑄的喜爱和信任,已无以复加。
“轰隆……”
掘墓的地方,突然一阵喊声。
“呼……”
莫名地,又起一阵风,明明是春天,却有秋的萧瑟,草木摇晃。
是墓室已被打通。
“禀左相,范陵亡子坟墓已开。” 范陵悔不当初。
“墓中没有棺椁的白骨,可能安息?”李适之反嗤。
事到如今,范陵的亡子,肯定要被迁出来,以平民之制葬。
李适之一挥手,两名刑吏挟着范陵退下。
“万年令,将墓中白骨完整取出,选地厚葬。”
李适之向郑岩交代后事。
然后让刑部将陪葬品收拢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