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他身上还藏有别的毒药,所以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换了,自然也有刃看到了他脖子上的伤口,喂药的时候也看到了他的断舌。
见识过很多的刃们在此刻也不知道说什么。
因为少年所杀的,是他们厌恶的恶审。
明明是个刽子手,却在意外时候拯救了这个本丸——毕竟这个有名的恶审也就只有在最好掌控的付丧神面前威风了。
不过如何处决少年仍是难题,历代被发现的暗杀者通常都会以死掩盖幕后者的身份,可是他所杀害的是他们痛苦的本源,所以大家不忍心让这么小的孩子这么痛苦地死去。
本来他们准备上报时之政府的,但是他们一个不知道这个少年会被怎么处决,第二个就是他们暂时有点无法接受审神者,毕竟心灵深受创击。
所以他们暂时掩盖了这件事,而前任审神者的消失之地,就无可奉告了。
不知不觉少年在本丸已经待了五天。这天像往常一样,五虎退端着没有动过的盘子回到了厨房,他冲着今日负责厨当番的鸣狐和小狐丸摇摇头。
“那位……还是不愿意进食。”五虎退有些低落地垂下脑袋,跟在他脚边的小虎们挨个蹭了蹭他的脚踝以示安慰。
他的小叔叔鸣狐肩膀上的黄色狐狸也在这时开口“这下可真是让刃头疼了,你说是吧,鸣狐。”
“不吃饭,就会生病。”
一旁的小狐丸赞同地点头,毕竟他们挨过饿,所以知道挨饿有多痛苦。
也知道失去食物的补充,力气会越来越轻,身体也会一天一天地虚弱下来。
不过就算他们这么说着,却也没办法劝少年吃饭,毕竟他现在还很警惕。
于是隔天他们就此问题进行了交谈,不过令刃没想到的是。
很少开口的骨喰说,自己起夜看到了少年趴在地上吃土壤。 还没等大家震撼。
“你是说趴在地上?”陆奥守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大家等我一下!我记得我前两天拍夜景的时候有看到过奇怪的阴影。”
陆奥守飞快地翻出相机里面的库存,然后没等多久,他就翻到了。
“果然!我就说那天拍照的时候感觉身后凉凉的,像是被什么死死盯着。”被照片惊到的陆奥守大喊大叫。
“我说啊,你光说我们大家可是什么都看不到啊!”一旁的和泉守不爽地盯着他手里的相机,而陆奥守身后又是一排排好心的吃瓜群众。
而他可是连边都靠不上。
“哈哈哈!那么由咱来投影吧。”
感谢投影,他们放大了那一摊东西,果然是那个少年。
相机里面还有陆奥守无意间碰到的摄像。
“哎呀,这晚上的月色就是美啊。”他陆奥守大笑着晃着摄像头的同时,角落里的黑影像是被他动作惊到,手中的刀刃被折射出白光,可惜当时的陆奥守并没有注意到。如果他继续靠前,或许少年就会出手了。
靠在位子上面的陆奥守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大呼吸。
“咱可是差一点就死了呢,还好还好。”
坐在首位的是以平安时代的几位老刀,一直沉默不语的三日月等人,似乎还在掂量什么。
而一旁的刀剑之父,小乌丸殿下开口了。
“诸位,是时候找稚子聊聊了,给他施加无谓的恐吓在此刻并不明智。他并不在意生死。”
或许是被这番话提醒了什么,一旁的毛利藤四郎伸着手示意他要发言,得到上位的首肯后,他开始描述自己的发现。
“说起来有一次我送饭过去的时候,那个孩子看到碗里的粉末,身体一直在下意识地发抖,可能他自己没注意到,但是他的眼里充满了恐惧。”其实当时撒的是补充营养的钙片,因为怕不好吸收所以研磨成了粉,没想到会让他受到惊吓。
这般回忆着,毛利突然沉默下去,而屋内的众刃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果然是那种训练死士的方法吧,明明是那么小的孩子。”
“虽然拥有人身的时间不太长,但是真正意义上来说,我们的年岁比那个孩子还要漫长许多,这样说来,我们所遭遇的痛苦也不过如此。”
“不必这样言论,这般说来。这个孩子真是吃了太多的苦。”
“我有一事想要与各位商议。”沉默许久的三日月宗近打破了众刃的猜测,也打破了这难得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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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来拜访诺兰的是一位看起来与他年岁相仿的小夜左文字,其身上绑着许多绷带,以及身上的杀戮气息,都会让这位眼前的孩子更容易接受,会将其当作自己的同类吧。
他们坐在廊檐下,就在诺兰暂住的房屋门前,这里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周边很少有刃来,也很适合谈话。
小夜左文字并非擅长利用文言开导人的类型,尽管如此,他说的很多话语,眼前的孩子根本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