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肩膀一松, 他当然看得出雪野小姐在装傻,但他又能怎么样呢?
倒不如说刚刚那句抱怨已经耗费了他这几天所积攒的所有勇气了。
雪野小姐的日记本里写过很多她身边的男性,但似乎有关于他的都是些抱怨,想来他应该不太符合她的审美?
啊,也对,他的脾气古怪,远不如这里的其他鬼杀队员热情开朗。
……不如说已经“热情开朗”到了一个他难以招架的程度。
“根据鎹鸦送回来的情报,我目前倒是可以确定哪里可能出现鬼。”收回思绪,太宰治仍然维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夕酱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在哪里?”雪野夕听见是鎹鸦带回来的情报,又想到了没用的栗子酱,“你不要想着把鎹鸦带回去了……真的不能带。”
“好吧好吧,是游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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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三小只一脸不可置信,“要我们,扮成女人?”
“什么?”雪野夕也一脸不可置信,“为什么太宰治不用扮成女人?”
“要后勤人员上战场吗?那样做可就太不华丽了。”宇髄天元活动着手腕,他也换下了鬼杀队的装束,现在的打扮更像是富贵人家的少爷。
“是你的审美不华丽吧!”雪野夕捂脸,“他们的装也太……抽象了,我建议让我来给他们化妆。”
宇髄天元身边的太宰治也是差不多的装扮,但与满身肌肉的柱相比,他要清瘦许多,尤其是褪去了象征港口mafia的黑色西装,浅灰色的和服和缠绕在身上的绷带让他乍看之下更像是病弱的华族贵公子。
“好可惜,还以为能看见太宰女装呢。你帅你有理……”被音柱否决提议的雪野夕动动鼻子,“但是好像确实是有鬼的气息?”
“我跟过去也可以?”太宰治轻轻碰了碰自己眼睛上缠绕的绷带,“毕竟夕酱会保护我。”
“啊啊啊好嫉妒。”我妻善逸的一张脸被涂得红红白白,再看看一身闲适装扮的太宰治和他说的话,咬住手绢吐槽,“真可恶啊!如果我进去不能当上花魁那简直是亏大了!”
“啊哈哈。”炭治郎紧急拦住了看上去要咬人的我妻善逸,“没事的没事的,什么也没发生哦。善逸,流眼泪的话妆会花掉的!”
“伊之助居然这么好看,如果他是哑巴的话……”雪野夕也加入思维发散大军。
浑身一寒的嘴平伊之助猛然跳起来四处张望,全然不顾他现在应有的人设,“有危险!谁想害俺!”
在切磋时曾经被他试图用两把刀架住脖子来回锯的雪野夕:……
“那我们走吧。”太宰治对着雪野夕伸出手,“一起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他对游郭没有半分兴趣,无论是在哪个时代,人性的幽微总是共通的,只要行走在人群之中,他就能透过形形色色的路人看出他们心底的欲望。
尤其是在这种环境下,真是糟糕透顶。
雪野夕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那我们兵分两路?”
被握住手的太宰治似乎像是烫到了,手指蜷缩,说来好笑,明明是他先主动伸出的手,却像是笃定对方不敢握住才敢主动地踏出一步。
于是在雪野夕拉走他后,局势就开始变得奇怪了起来。
比如他们没走两步,就被一个长相精明的中年女人拦下,客气地询问太宰治是不是要把她卖进游郭。
“长得不错。”她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一下雪野夕,“我们这里可不是那种浅薄的地方,等你进来京极屋,除了琴棋书画,还要学习茶道华艺,更不必说培养最重要的高雅气质……”
妈妈桑还在喋喋不休地讲述当上花魁的好处,太宰治却察觉到,身边的雪野小姐似乎有些微妙的不快。 没等他说些什么,雪野夕就已经调节好心情,举起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询问,“你们这里不招男孩子吗?”
妈妈桑用看神经的眼神瞪了她一眼,但又没听到同行男人的反对……仔细看看,这个男人长得很不错啊!
“哈哈开玩笑的。”感受到手骨被逐渐捏紧的感觉,雪野夕火速改口,“其实,我们只是路过、路过来看看这里的花魁!”
沉浸在“长得这么好看而且看上去有残疾要是好好改造一番说不定也能做个哑巴美人到时候不如对外宣称卖艺不卖身算了”的妈妈桑猛然被打断,不悦地拉下一张脸,“那你们往我这走是来消遣我的?”
走走走!赶紧走,没见过逛花街是男女结伴逛的。
“这里的鬼应该就是上弦之六了吧?”她拉着太宰治紧急离开妈妈桑身边,“果然如果是男鬼,嗯……出现的时机太少了呢。”
“但鬼是可以改变性别的。”太宰治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乱走,“就像是夕酱跟我吐槽过的鬼舞辻无惨?”
说到这个雪野夕就来劲了,“对对!就是他!据说他变成这个样子是为了寻找蓝色彼岸花,为此还搞出了上弦和下弦……”
“但我始终相信,给他干活的鬼很少,大家还是摸摸鱼啦。”